闵行报记者 陈美玲丨文并图
一个是柔软如水、温暖如春的“演员”，
一个是深邃如夜、刚毅如铁的“导演”。
他们是琉璃界的最佳CP，
琉璃工房董事长杨惠姗和执行长张毅。
在七宝琉璃工房，
杨惠姗时而有所思，时而有所叹，
虽然她的琉璃作品坚如磐石，
但她的内心细腻如丝。
而一旁的张毅则稳重许多，
要么侧耳听，要么即兴谈，
追古溯今，有理有据又有力。
《金佛手药师琉璃光如來》 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藏
对于他们，
无论是拍电影还是做琉璃，
都是用心灵在体悟，用生命在创作。
所不同的是，琉璃这部“电影”
只有起点，没有终点。
《且舞春风共从容》 中国美术馆收藏
1987年之前，
杨惠姗已经拍过124部电影，
获得过两次台湾“金马奖”最佳女主角。
张毅则是台湾新浪潮电影代表人物之一，
导演了女性电影三部曲。
两人在电影《玉卿嫂》中相识，
这也成了琉璃工房最早的渊源。
年轻时的杨惠姗
回忆起12年的从影经历，
杨惠姗只是轻描淡写，
甚至觉得拍电影是为琉璃做铺垫。
“琉璃是另外一种形态的表演。
电影和琉璃相通，两者异曲同工。”
专注创作的杨惠姗
但和纯粹的雕塑比起来，
她更喜欢琉璃的通透明净。
“大多数物体只有外延，无法看到它的内在。
琉璃不同，不仅有外延，还有内涵，
这也赋予创作更多的可能性，
甚至可以做到内外呼应。”
《并蒂圆满》英国维多利亚艾伯特博物馆收藏
卸下影后的光环，
她不停地用双手捏制泥坯、烧制玻璃，
原来那双纤纤玉手变成了结实巧手，
充满了力量和韧劲。
言谈中，她总是带着浅浅的微笑，
犹如一缕柔和的阳光，照进琉璃的内里。
《澄明之悟》美国康宁玻璃博物馆、纽约艺术与设计博物馆收藏
1993年作品第一次在北京故宫博物院展出时，
杨惠姗收到了一封信，信中写道：
第一次发现中国琉璃可以那么美！
或许当初投身琉璃更多的是凭着一腔热情，
但此时，她深刻地感受到，
自己是在做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生生不息》 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藏
琉璃工房的员工都知道，
她的今生大愿是造一尊5米高的琉璃佛像。
但她说，这只是一个目标，最后未必能实现。
不过，创作不应该有天花板，
只有不断地追求更高的目标，
才会有更多更好的作品问世。
《亘古之敦煌》 敦煌研究院收藏
杨惠姗坐在沙发上侃侃而谈，
好似琉璃的“代言人”。
张毅则静静地看着她，
像是正在欣赏作品的“导演”。
《梅迎春喜》 秦皇岛玻璃博物馆收藏
现在，杨惠姗的创作逐渐转向了禅学，
引入佛家智慧讲述生命无常。
作为“导演”，张毅认为：
“佛家背后的价值观超越所有的现实关怀，
加上她有着多年的表演积累和生命感悟，
正好促成了她创作方向的一个转变。”
《菩萨行》 法国装置艺术博物馆收藏
从选择琉璃开始，
他们就在寻求慈悲与悲悯的表达方式。
在他们手上，
琉璃不仅是一种材质、一种工艺，
还是一种思想、一种情感、一种哲学。
《天地之间》 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藏
张毅理解的“情感”是：
用个人的有限力量“观照”大的历史脉络。
他说，打从拍电影开始，
就在思索关切文化的人可以做点什么？
当发现中国近现代琉璃创作几乎为零时，
他兴奋不已，感觉找到了文化的切入口。
《春之舞》 丹麦艾贝尔托夫博物馆收藏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热盼？
小时候他接受着“好好读书出人头地”的教育。
后来发现，出人头地不一定关心社会和民族。
转而，他开始关注民族文化。
“只有文化才能带领民族走出新的可能。”
《清泉映兰》 墨西哥蒙特利市维多博物馆收藏
也因如此，
他们定名为琉璃，而非玻璃。
张毅始终坚持：
创作的目的不是为了出人头地，
如果有可能，
是不是可以把琉璃变成民族文化的语言。
《不可说自在》 中国美术馆收藏
张毅也创作琉璃，
但和杨惠姗的相比，
深沉而厚重，浓郁而深远，
背后像隐藏着一个中世纪的思想者。
《云起》 秦皇岛玻璃博物馆收藏
而今琉璃遍地开花，
琉璃工房仍一枝独秀。
这可能还在于他们坚持的理念。
琉璃工房有一座地下“琉璃冢”，
但凡有瑕疵的、不符合标准的，
即便历经千辛万苦，也要被砸碎。
每当这时候，
杨惠姗总是最纠结的，又是最决绝的。
《大愿》 美国宝尔博物馆收藏
虽然有人会说杨惠姗因为琉璃赚了很多钱，
但她并不认为自己是商人。
虽然她的作品被各大博物馆收藏，
她也不认为自己是艺术家。
从始至终，她都觉得一切都是因缘和合，
甚至自己是为琉璃而生。
张毅则坚信：
是历史文化促成了今天的琉璃工房。
《无言之美》 法国国立塞夫勒陶瓷博物馆收藏
余秋雨在为他们的《今生相随》作序时写道：
杨惠姗把荒落千年的时间补上了，把千年前的神韵和千年来的变迁一起融入了作品，用现代语言演绎了更大的仁爱、宽容和慈悲。
《千手千眼千悲智》 上海世博中国馆收藏
2007年，世界最权威的玻璃专业博物馆之一康宁博物馆收藏了杨惠姗的《澄明之悟》，填补了该博物馆里当代中国玻璃作品的空白。至今，琉璃工房已有超过30件作品被各大博物馆收藏。
《金玉满堂》 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藏
关于博物馆，还有一些故事。
在工厂错落的华中路，
琉璃工房低调而质朴，宛如博物馆一般。
“当初我们想这里不应该只是一个工厂。”
在田子坊熙熙攘攘的街角，
别具一格的琉璃博物馆演绎了另一种格调。
“让大家了解琉璃，也给历史一个交代。”
张毅说，“中国琉璃文化应该传承下去。”
位于田子坊的上海琉璃艺术博物馆
"我们希望琉璃工房成为琉璃艺术交流中心。"
张毅的想法有点大胆，但不无依据。
今年9月，意大利重要的玻璃艺术代表
里诺．塔里亚比特将在中国办展。
此前，他们还办过多位国际琉璃艺术家展览，
有的艺术家甚至提出，
在琉璃工房驻扎一年相互探讨学习。
未来，他们还将在七宝建琉璃乐园，
向公众开放提供轻松愉快的文化体验。
美国玻璃艺术家图兹·詹斯基在上海琉璃艺术博物馆首次中国个展《极光之舞》
在全美三大购物中心之一的南海岸广场，
琉璃工房成为鼎泰丰之外的另一中国品牌。
为了在此入驻，琉璃工房花了14年的时间。
如此执着，只是因为要让中国琉璃说话，
告诉世界，中国从前不错，现在也不差。
张毅、杨惠姗在巴黎的国际艺术与创新双年展上
眼前的杨惠姗已年过花甲，
但忙忙碌碌的她从未想过退休之事，
反而进入了更纯粹的状态。
她说，只要心愿意，就会一直做下去。
张毅则默契地接过话茬：
“对我们来说，创作是一生的事业。”
《登高》 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藏
相关作品图片和工作照由琉璃工房提供
博物馆 | 收藏作品 |
北京故宫博物院 | 金佛手药师琉璃光如来 |
阿弥陀佛 |
药师琉璃光如来 |
悲悯 |
金玉满堂 |
93年登高 |
天地之间
|
生生不息 |
大放光明 |
中国美术馆 | 且舞春风共从容 |
不可说自在（张毅） |
甘肃敦煌研究院 | 亘古之敦煌 |
千眼千手观音 |
上海世博中国馆 | 千手千眼千悲智 |
千一自在（张毅） |
上海美术馆 | 三十六佛手 |
香港徐氏艺术馆 | 金佛手药师琉璃光如来 |
广东美术馆 | 人间八仟亿万佛 |
深圳关山月美术馆 | 大圆镜智 |
秦皇岛玻璃博物馆 | 梅迎春喜 |
禅花不语众妙法 |
云起（张毅） |
美国康宁玻璃博物馆 | 澄明之悟 |
美国宝尔博物馆 | 大愿 |
美国纽约艺术与设计博物馆 | 澄明之悟 |
美国华盛顿特区国家妇女艺术馆 | 大愿 |
英国维多利亚艾伯特博物馆 | 并蒂圆满 |
大放光明 |
法国国立塞夫勒陶瓷博物馆 | 无言之美 |
法国装置艺术博物馆 | 菩萨行 |
火鹦鹉（张毅） |
日本奈良药师寺 | 药师琉璃光如来 |
墨西哥蒙特利市维多博物馆 | 清泉映兰 |
丹麦艾贝尔托夫博物馆 | 春之舞 |
（以上作品除注明外，作者均为杨惠姗）
上海琉璃艺术博物馆
地址：泰康路25号
交通：9号线打浦桥站
开放时间：周二至周日10:00—17:00（16：30停止入场，周一休息）
门票：20元
现场凭此条微信转发朋友圈截图可免费参观，限额50名，5月底前有效。
附近就是田子坊，看完石库门看琉璃，给您一个文艺的周末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