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块砖那么厚的华罗庚的数学名著《堆垒素数论》,被陈景润一页页拆开了。他一个字一个字地研究,整整读了20多遍,几乎达到了滚瓜烂熟的地步。华氏的这本专著,是当代数论精萃汇聚的结晶。对于其中的每一个公式、定理,陈景润都进行反复的计算、核实。住在勤业斋的人们,只看到陈景润的门一天到晚都关着,偶尔,看到他出来买饭,人影一闪,又进了那间只有七平方米的小屋。生活被陈景润简化得只剩下二个字:数论。他日夜兼程地驰骋于数论的天地里。睡眠很少。陈景润有一套独特的作息理论,在他的头脑里,没有失眠二字,他多次对人说过:失眠,就意味着不需要睡觉,那就爬起来工作吧!他困了,和衣一躺,一醒来,又继续工作。人们出于关心或好奇,有时也到陈景润的小屋中去看看,遍地都是草稿纸。数论的许多领域,是靠极为抽象的推理演算的,演算了多少道题,连他自己也没法计算了。只有陈景润,才能领略其中的苦涩和乐趣。
对于陈景润的研究方法他自己曾这样总结:“白天拆书,晚上装书,我就像玩钟表那样,白天把它拆开,晚上在一个原件一个原件地装回去,装上了,你才懂了。”
“做研究就像登山,很多人沿着一条山路爬上去,到了最高点就满足了。可我常常要试10条山路,然后比较那条山路爬得最高。凡是别人走过的路,我都试过了,所以我知道每条路能爬多高。”
说到这里,你就会明白,为什么能够改进华罗庚的方法的是陈景润,他为什么他能够攀上攻克《哥德巴赫猜想》高峰的第二阶梯。
对马克思“在科学上没有平坦的大道,只有不畏劳苦沿着陡峭山路攀登的人,才有希望达到光辉的顶点”的格言,陈景润是有亲身体验的。
李文清老师家里至今还珍藏着一本数学系的科学研究题目登记本,第一页便是陈景润报的《他利问题》,他用蓝色钢笔工整地写着“研究三角和方法,改进华罗庚先生结果”,至于目的,他写的是“论文”,时间是195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