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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士成:死于保卫天津的晚清异类将军

中国历史解密  · 公众号  · 历史  · 2016-11-06 07:00

正文


1900年7月9日,天津南郊外,八里台,一场防御血战正在打响。

一位将军身穿作为大清帝国武官礼服的朝衣补褂,挥舞着一柄雪亮的军刀,在战火硝烟弥漫的第一线横刀跃马、奋力督战,高喊着:“此吾致命之所也,逾此一步非丈夫矣!”

军刀的闪亮和他身上黄马褂的鲜艳,在战场上格外耀眼。

主帅在前沿身先士卒、猛冲督战,部下无人退缩、奋力向前,眼看着阵地前的小桥就要重新得手,将军快马加鞭;然而,越往前冲,越是四面环射的密集弹雨,数弹飞来,将军顿时戎装焦烂、身受重伤,鲜艳的黄马褂上立刻鲜血流淌,但他依旧向前猛冲;眼见众多的炮弹、子弹紧追着他和战马,在战场上形成一个烟火的核心,一匹战马倒下,他再换乘另一匹,接连换乘四匹后,将军的两条腿也先后被打断,一颗炮弹在身旁爆炸,他在马上摇摇晃晃,但依然没有从马上跌下来,还在带领麾下的将士们向前猛冲!终于,又是几颗子弹飞来,洞穿了他的头胸,血流遍体的将军轰然栽下马来,滚落在阵地上,永远地闭上了他的双眼。

于是,在这样一个极普通的日子,这位名叫聂士成的中国将军,就这样死了!

那个作战一贯悍勇、打起仗来生死不顾的安徽汉子死了;那个曾率轻骑察看边情、以西法绘图、为祖国国防献计筹策的中国人,死了;那个能征善战、在台湾击退法军,又在甲午中日战争中扼守辽东摩天岭、使日军不能前进一步的中国职业军人,死了。

在1900年前后的西方,职业军人往往联系着白手套、军礼服式的高贵优雅,既有王公贵族的垂青,又有着万千少女的崇拜;但在当时的中国,军人却算不上什么高尚的职业字眼:连年战乱,在老百姓的眼里,“兵匪一家”,都会打家劫舍、都会烧杀抢掠——当兵的军人,同作为下三滥罪犯的土匪没有什么本质区别;再加上外患纷争中,大清国的将士们大多都“内战内行、外战外行”,几乎没打赢过一场对外战争,因此,古时“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式的从军尚武之志,几近荡然无存;相反地,如“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这般贬低军人地位的习语,反倒流传的自然而然。


然而,死去的聂士成,却恰恰是当时中国军人中的异类。

战功赫赫

异类之一,首先在于他是一个称职的职业军人,不但内战内行,外战也打得十分漂亮。武童出身的他自从咸丰九年(1859年)踏进军营那天起,从军打仗就成了他一生相伴的职业:先是随袁甲三攻打捻军,1862年改属淮军任把总,又参与了镇压太平军、捻军等活动,并因此升任总兵;1884年中法战争爆发,是他率军赴台支援作战、将敌军赶出了台湾;在几年后的甲午战争中,从朝鲜的牙山、成欢到中国东北的摩天岭,他又在白山黑水之间同日本人打了整整半年多,使敌人头痛不已;再到1900年前后的镇压义和团和反抗八国联军入侵……无论是内战还是外战,中国19世纪中叶后的主要战争,几乎全有他的份儿,纵观其平生,大多冒矢石、历风雪,数度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实在称得上是一员少有的战将。

勇冠三军

聂士成的异类之二,是其英勇。聂士成自小好行侠仗义,入伍后一直作战英勇,在镇压东西捻军时屡建战功,累迁至总兵、提督,并被授予“力勇巴图鲁”勇名,与王孝祺、章高元并称“淮军后起三名将”;中法战争中,法军入侵台湾,先控台湾海峡、后占基隆,凶锋极盛、气焰嚣张,当时北洋淮军诸将无一人敢于迎战,聂士成却敢于主动请战、赴台支援解燃眉之危,南北洋海军不敢护航运兵,他最后索性率850余将士坐乘英国货船渡海抵台,数度战胜法军,旋解台湾之危;甲午中日一战,清军统帅叶志超贪生怕死,狂奔五百里、从前线一直逃过鸭绿江,其急急如丧家之犬之丑行,堪令所有中国军人蒙羞,但聂士成却敢于在大敌当前、“诸军皆退、辽西危棘”的险境中,“悉力以御”,以孤军扼守辽东九连城(今丹东西北)虎山(摩天岭),与众将士卧雪餐风、坚守十昼夜,“敌不能越”,昔日田光赞荆轲曰:“血勇之人,怒而面赤,脉勇之人,怒而面青,骨勇之人,怒而面白,荆轲当属神勇之人,怒而色不变”——神勇之称,聂士成当之无愧:此役,他本人身先士卒、奋勇杀敌,其军之作战顽强、杀敌之勇猛,同当时其他清陆军部队的朽腐无能形成了反差鲜明的对比,因此一战而名扬天下,于是便有了后来黄遵宪在《聂将军歌》中的“聂将军、名高天下闻”之赞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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