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声:从您的第一部短片到现在,感觉你也在往一些类型化的方向去做尝试,下一步会做犯罪或者喜剧类型的商业电影吗?
李雨禾:
不管想表达什么,都是给观众看的,所以好看是第一位的。能让观众觉得好看,电影自然就具备了一定的商业属性。
一个故事他要有一个种子去生长,这个种子可以理解成为导演的一种个人的表达,或者是要想说的事儿想说的点,但是他跟故事的关系我觉得说种子是故事服务的,不能故事为种子服务,如果故事为种子服务的话,就有点像写论文,显得很刻意,可能就会丧失一些可看性。
三声:很多电影学院的毕业生,可能看着简单可能就去拍网大,或者拍一些比较比较怎么说过于通俗的电影了,因为钱来钱很快,你怎么看呢?
李雨禾:
我觉得无可厚非。不论是电影,还是其他的艺术门类,前提还要生存,那么只要你拍网大,你也可以把它拍好,再往电影的体系里,也许也可以把它做好。
我才毕业的时候,还没有网大,去拍过微电影。不是说你拍网大就一直拍网大,作为一个学习的阶段其实也是有用的,还能够养活自己,在一边准备剧本。在那个阶段,我能做的,就是尽我的能力在当时的条件下完成,尽量去把故事讲明白。
英雄不问出处,不是说现在拍网大,之后就不会有进步。现在还是做自我创作的可能。至于快钱是否会影响一些自我创作的一种欲望。还是看个人,你只要心中有那把火,别人浇是浇不灭的的。
三声:这片子我最深印象你刚才也提到了,很多小人物,这样子,你去哪里找寻这样的灵感或者去哪里去找一些比较贴接地气的一些东西?
李雨禾:
我经常就在大街上走,看到一些什么有意思的点,我就拿本记下来了,包括人物特征或者是人物的职业等等。另外一方面我也喜欢看社会新闻,这片子里面大部分都有社会原型。
三声:怎么看宣发的时候,电影的一些色彩强烈和“污”的元素?
李雨禾:
色彩强烈是我喜欢的,也是很符合黑色幽默的风格。在宣传里面确实用了一些“污”的元素。但在电影里并不是为了污而污,我拍的还是很克制的。
这部剧的主角——杨百万,我当初设计的就是一个不自信的男人,那什么样的男人会非常不自信,那一定找到一个男人来说的最大痛点,就是他不行,所以才有了后面的春药等一系列的设计。
三声:电影里提到了性的话题,但没有突破尺度,似乎不是电影里本质想表达的?
李雨禾:
我从没想拍得太露骨,观众都可以脑补的,你只要给到了大概的感觉,最主要的是规定情境和矛盾冲突,让观众感觉到了就行。
电影里,每个人活在自己的谎言之下,他们都失控了,彼此还交织在一起,整个事情就更失控,中心还是因为“不行”这个引子而导致了后面的一系列荒唐的事情,这才是观众要看的。
三声:虽然都是带有犯罪和悬疑元素的故事,也讽刺了一些社会现象。但是《提着心,吊着胆》没有那么沉重,而且还留下了一个光明的结尾。这样设计是为什么?跟你自己的性格有关系吗?
李雨禾:
反正一个电影跟导演的那个性格各方面肯定是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每一个决定,每一个处理都跟人物有关系。生活很残酷,但是我还是愿意去向好的方向看。希望是最宝贵的,这是每天早晨一睁眼睛,愿意去继续生活的一个动力。
沉重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做,我更愿意在影片结尾留一点点希望,留一点温暖的色。但是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所以最后虽然妻子怀孕,生活安稳了,杨百万身后面还是一直挂着一个擀面杖,他永远也打消不了这段担忧,这样的伤痕是磨灭不了的,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