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懂政治更low的是，整天把“左”和“右”挂在嘴边

北京大学出版社 · 公众号 · 大学校园 · 2017-05-27 07:33

正文

意大利国家议会上政敌之间大打出手

“他这人就是很左”，“这是典型的右派观点”，“我并没什么立场，但是对左派充满同情”……作为一个成熟的社会公民，我们难免会被“左”、“右”的立场、观点包围甚至裹挟，但是，面对“左”和“右”，如果连留给“善恶是非”的灰色空间都一起剥夺，遇到什么事儿都搬出“左”和“右”的帽子瞎扣乱戴，那么，“左”和“右”就变出了一个幼稚而愚蠢的智商黑洞。更何况，在这个“左”和“右”伴随着唾沫星子满天飞的时代，也许大多数人根本不明白什么是“左”，什么是“右”，又是谁发明了“左”“右”？

常常有人说，这种一刀切的划分在这个时代已经没有意义了；今天，哪怕是一些影响力微乎其微的小党派（我们就不提那些党派了：那些神经分裂的、号称极为纯粹的，从没受到一点点污染的、或是很不幸从没被任何人提起的小党派）也混杂着多种意识形态的痕迹——自由主义传统、社会主义、保守主义等等。

这种观察说对了一部分，而且也透露出公民越来越看重客观性的倾向，他们小心谨慎，不再遵从哪种教条的指示。说真的，我们应该感谢这种态度，这对世界的运转不是件坏事而是件好事。但我认为，确立一条明确的左派、右派政治分界线依然是合情合理的。当然要记住，左派、右派这两个术语永远都不是绝对的，而是相互借重、相互关联的。也就是说，只有通过观察在同一问题上与之相抵牾的左派，才能理解右派在某一领域的立场。这两股力量相互对立又相互需要：真正有效的左派或右派都需要对立备选项的存在。也有一些右派梦想消灭左派，声言他们的对立面都算不上政治家，说的好听一点，他们是躁狂病患者，说的难听一点，他们是一群连环杀手……他们想说的是，左派属于极权政治体制下的党徒，而极权政治既不尊重也不反对党的存在，那些左派压制民意，将我们变成民主制度下的猪。

在我们这个时代，左翼政党和右翼政党的区分标准不是看谁更反动，或者比较谁更极权，也并非检查他们是否尊重个人自由（他们都捍卫一些原则，谋求另一些原则，比如右派更看重宗教方面的理由，左派更看重健康方面的理由），而是要审视他们经济政策的基本色调是什么。我用了“色调”这个词，为的是强调资本主义体系总的来说是一样的，鉴于那些集体主义的替代之道都已宣告失败。但是右派首先维护的是，摆脱了过多限制的个人主动性和企业自主权，他们希望逐渐替换政府公共服务，代之以私人经营、用户买单的公益事业；左派关照的是雇员的权力，他们主张的社会保障已经超越盈利性和财富再分配的尺度，实现的主要途径在于维护和完善社会服务和公共福利。同时，相比较而言，右派不太关注自然资源和传统共生方式的维护，他们的主要参照是当下效力，即生活在今天的人们能够计算出的即刻显现的经济利益。左派往往做长远打算，关注生态，维护亲情，虽然这样的政策只能获得很少的即时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