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不住的人口：北京上海人口还有增长空间么？

1949年以来，北京、上海常住人口基本保持持续快速增长。出于对人口过度集聚的担忧，国务院2014年提出严格控制特大城市人口规模。

方正证券任泽平团队分析指出，过去人口控制目标不断被突破的根本原因在于忽视市场机制作用。根据OECD城市功能区及美日韩的国际经验来看，在市场作用下，当城市发展较稳定时，经济份额与人口份额比值将保持在1附近。

而当前北京、上海的经济-人口比值高达1.9以上，因此在迈向世界城市的路途上，经济-人口分布的内在平衡动力将驱动北京、上海未来人口进一步增长，并且从人口密度看仍有较大空间。据推算，北京都市区的人口增长空间为1239-1413万人，上海的人口增长空间为455-464万人。

任泽平团队同时指出，当前北京上海已经暴露出老龄化和人口分布失衡等突出问题。尤其是，接近一半的人口聚集在北京市五环内、上海市外环内区域，人口密度的国际比较表明核心区域已严重饱和。

人口增量减慢，但未来仍有较大潜力

自2014年以来，北京、上海开始大幅加强人口调控，控制人口总量及快速增长甚至成为地方政府的第一要务，其主要政策措施包括加强落户审批、疏解部分非核心部门、上调公共服务价格（水、天然气、公共交通）等。

受此影响，北京市、上海市的常住人口增量均有所缓解。但方正证券也指出，人口集聚可能会在短期由行政力量主导，但在长期仍将决定于市场力量。与此同时，广州、深圳的常住人口增量大幅增长，其中原因除广州、深圳自身的经济增长速度相对较快外，可能还在于北京、上海人口调控的影响。

方正证券指出，从长期看，决定集聚规模的关键在于城市经济规模及其与本国其他地区的人均收入差距，该差距可用经济份额与人口份额的比值表示。

在市场作用下，当城市发展较稳定时，经济-人口比值将保持在1附近，OECD城市功能区及美日韩的国际经验也证实这一点，而当前北京、上海的经济-人口比值高达1.9以上，因此经济-人口分布的内在平衡动力将驱动北京、上海未来人口还有增长潜力。

此外，方正证券还从人均GDP、经济份额和人口密度的角度，将北京、上海与国际先进城市进行比较。尤其是从人口密度来看，北京上海的人口增长仍有较大空间。

1. 从人均GDP看，北京、上海虽在国内领先，但远低于国际先进城市。以扣除延庆、怀柔等生态涵养发展区的北京都市区人均GDP计算，仅相当于纽约都市区的25%、巴黎都市区的30%、伦敦都市区的34%、东京都市区的44%、首尔都市区的58%。而上海市的人均GDP比北京还稍低一些。

2. 从经济份额来看，由于中国是大国，北京、上海不可能像巴黎、伦敦、东京和首尔都市区那样占本国GDP25%以上的份额，但可以大致参照纽约都市区。目前，纽约都市区的经济份额为7.9%，远高于上海市的3.7%、北京都市区的3.3%。因而，在北京、上海建设世界城市或全球城市的目标下，可以推测其经济份额不大可能会下降，相反极有可能上升。在这种情况下，可以预测，经济-人口分布的内在平衡动力将驱动北京上海未来人口显著增长。

3. 从人口密度的国际比较看，北京、上海人口均还有较大的增长空间。上海（3535人/平方公里）、北京都市区（2583人/平方公里）分别位居第五、第六。根据土地面积来衡量，北京和上海都市区的人口密度上限低值可参照东京都市区，上限高值则介于东京都市区与首尔都市区-孟买都市区之间，上限大约在4200-4600人/平方公里。据此推算北京都市区的人口增长空间为1239-1413万人，上海的人口增长空间为455-464万人，仍有一定上涨空间。

问题：核心区域人口饱和、人口老龄化

虽然北京、上海仍有人口增长空间，但目前已经暴露出人口分布的严重不均衡，尤其是北京市五环内、上海市外环内均集聚了接近一半的常住人口。

分环线看，北京市的二环-三环人口密度最高，接近27000人/平方公里；其次是二环内、三环-四环、四环-五环。在五环-六环间，人口密度则不到3600人/平方公里；在六环外，人口密度更是低至不到400人/平方公里。

上海市的人口密度呈现典型的中心-外围递减趋势，内环内人口密度接近29000人/平方公里，其次是内中环间、中外环间、外环外。上海市外环外人口仅有约2000人/平方公里，仅相当于内环内人口密度的7%。

从国际视角来看，北京和上海的核心区域人口也已经严重饱和，需要严格控制。

此外，人口老龄化也成为北京上海人口发展中面临的一个突出问题，2015年，北京、上海户籍人口中60岁及以上人口占比分别为23.6%、30.2%，65岁及以上人口占比分别为15.9%、19.6%，远高于全国平均水平。

但方正证券指出，从国际视角来看，主要大都市区的老龄化程度均明显高于北京上海。但值得一提的是，但除东京都市区的老龄化程度高于本国平均水平外，其他都市区的老龄化程度均低于本国平均水平。这得益于这些大都市区对外来人口的开放态度，通过大量吸纳外来年轻人口保持作为世界城市的活力和竞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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