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是世界汽车工业的心脏，是中国车企出海寻求销量增长点的重要选择。
文丨FT中文网专栏作家 张冬方
中国电动汽车出海，全球第二大电动汽车市场欧洲是个绕不过去的市场，而在欧洲市场内部，德国作为世界汽车工业的心脏，要想出海，只有直击心脏，才有机会长驱直入。中国电动汽车制造商应该对此种说法不会提出异议。
蔚来创始人李斌曾对媒体表达过，“做高端品牌，不在美国、欧洲有好的市场表现，要想在全球有竞争力也有点难”。今年小鹏汽车宣布正式进入德国市场时，小鹏汽车发文称，德国是世界汽车工业的心脏，是中国车企出海寻求销量增长点的重要选择。小鹏汽车德国国家负责人Markus Schrick表示，“进军德国市场对小鹏汽车来说是一大关键里程碑，我们很高兴能够在全球最具竞争力的汽车市场之一占有一席之地。”
然而，进入欧洲市场三年之后的蔚来似乎将出海重点从欧洲转移到其他全球市场。而更早来到欧洲的小鹏汽车，今年才开启了在德国市场的征程，似乎仍充满士气。“蔚小理”中，只有理想汽车还没有经受欧洲市场的捶打。
9月初，蔚来发布了2024年第二季度业绩报告，虽然销量和毛利均有所起色，亏损也有所收窄，但蔚来仍然未能盈利。在欧洲市场，蔚来迄今仍未能扎稳脚跟，增长有限。据施密特汽车研究机构（Schmidt Automotive Research），2024年上半年，蔚来在18家西欧市场（2004年以前加入欧盟的成员国、挪威、瑞士、冰岛和英国）的纯电动汽车注册量为796辆，同比增长0.9%，占纯电动汽车的市场份额为0.1%。
而在德国，据德国联邦汽车管理局（KBA）乘用车注册数据，今年8月蔚来注册数为35辆，同比减少91.5%。而今年1到8月，蔚来注册数为301辆，同比减少62.6%。总体上来看，德国乘用车登记数8月同比减少27.8%，其中，13.7%为纯电动汽车，纯电动汽车注册数同比减少68.8%。而2024年1到8月，德国乘用车注册数同比减少0.3%。
2023年是蔚来原本在德国市场搅出点动静的一年。2021年，蔚来将进入欧洲市场的第一站选在挪威。次年，蔚来进入德国、荷兰、丹麦和瑞典。2023年，就在蔚来推出EL7时，当时的蔚来德国市场负责人Ralph Kranz称，对电动汽车的接受度不够是电动汽车面临的挑战，而蔚来的快速换电选择能改善电动汽车在燃油车面前的竞争力。蔚来选择与奥迪、宝马和梅赛德斯短兵相接。当时，Kranz并没有透露在德销售目标，并称蔚来并不十分看重数字，而要慢慢开拓德国市场。但德媒引用汽车圈内透露出来的消息，蔚来当时在德国2023年的销量目标为超过1万台。
如果风声属实，那么蔚来当时的想法有点天马行空了，因为现在再看来这个目标数字，理想与现实的对比悬殊。据德国联邦汽车管理局，2023年，蔚来在德国的新乘用车注册数为1263辆，其中，EL7为187辆。即使专业测试结果很优秀，可蔚来的销售数字却优秀不起来。目前，蔚来在全球范围内的充电站约2400家，其中超过40家位于欧洲，也没能实现当时至2023年年底在欧洲建设100家的目标。
不尽如人意的销量的同时，是蔚来在德国的频繁换帅。2023年年底，此前负责挪威市场的Marius Hayler取代2022年初加入蔚来的Ralph Kranz成为蔚来的德国负责人。半年之后，蔚来原来的德国区域经理David Sultzer又取代了Marius Hayler，不知道前者又能在这个位置上坐多久。
再来看蔚来和小鹏汽车的欧洲首站、电动汽车渗透率相当高的挪威市场。据挪威道路交通信息委员会 （OFV），2024年8月，小鹏汽车登记数为174辆，跻身最畅销新乘用车品牌前20的行列，排第18位。今年1到8月则为931辆，市场份额为1.2%。蔚来没有位于名单之上。而据EU-EVs数据，今年以来，蔚来在挪威的销量为560辆，市占率为0.7%，小鹏汽车销量则为991辆，市占率为1.3%。
2022年时，蔚来将公司一级部门“全球业务发展”更名为“欧洲业务发展”，可见蔚来当时对欧洲市场的重视。据21世纪经济报道，今年6月，蔚来再次调整全球业务，将出海的重心从欧洲再度放眼到全球。李斌曾对媒体说到，“蔚来作为一个主流高端市场产品，不去欧洲、美国，只在中国市场是比较辛苦的”，“欧洲毕竟奔驰、宝马、奥迪等公司所在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去的话难度还是会很大”。从蔚来出海欧洲三年后的今天来看，蔚来在欧洲市场也很辛苦。蔚来早就料想到在欧洲市场立足很难，但恐怕比预想的还要难。
小鹏汽车虽然比蔚来更早进入欧洲市场，但在今年才宣布正式进入德国市场，并向德国市场推出了小鹏G9上市版和小鹏P7上市版两款车型，小鹏汽车称其目标为今年底在德国新能源汽车市场所在车型区间实现3%的市场份额。
据施密特汽车研究机构，2024年上半年，小鹏汽车在18家西欧市场（2004年以前加入欧盟的成员国、挪威、瑞士、冰岛和英国）的纯电动汽车注册量为2223辆，占纯电动汽车的市场份额为0.2%。在2223辆中，其中2065辆为小鹏G9。据德国联邦汽车管理局（KBA）乘用车注册数据，今年8月，小鹏汽车注册量为33辆，其中29辆来自小鹏G9，而今年至8月，小鹏汽车注册数为80辆，其中58辆来自小鹏G9。所以，可以粗略地认为，前文所提到的3%的细分市场份额目标的大梁需要由小鹏G9扛起来，只是小鹏汽车关于细分市场的表述并不十分明确。以小鹏汽车目前在德国的销量来看，无论在德国的汽车市场，还是在电动汽车市场，抑或在所谓的细分市场占有一席之地，难度不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