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望智库赵国安：以新质生产力推动高质量发展学习与思考

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集体学习时强调，高质量发展需要新的生产力理论来指导，而新质生产力已经在实践中形成并展示出对高质量发展的强劲推动力、支撑力，需要我们从理论上进行总结、概括，用以指导新的发展实践。笔者认为，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指示精神，根本的就是要加强理论学习，从理论上学懂弄通什么是新质生产力，怎样获得新质生产力。近日阅读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究所研究员，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小企业研究中心主任贺俊发表在《中国发展观察》上的“以新的制度供给驱动新质生产力涌现式生成”一文深受启发，也引发了一些对于新质生产力的思考，现将读后的一些感悟在这里作个分享。

当前，基于对新质生产力在引领全球突破性技术创新、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发展中巨大作用的广泛共识，各级领导和专家学者对新质生产力的研究和关注掀起了一股热潮。关于新质生产力的文章连篇累牍，但雷同泛泛者众，不求甚解、人云亦云、流于表面者多，鲜有深入、系统和实践指导性强的研究成果。该文从制约新质生产力发展的深层次上、从推动实践和指导工作的视角，站在国家高质量发展的高度，揭示了消除不利于新质生产力发展的深层次原因和问题，极具针对性、指导性、实践性，具有理论研究的深度和广度，对于准确理解和把握新质生产力的本质内涵，运用新质生产力的生成机理指导工作，以新质生产力推动高质量发展具有一定借鉴和帮助。

文章开宗明义，直接指出：消除不利于新质生产力发展的体制障碍是新质生产力领先发展的必要条件，提供相对于其他国家更加有效的增量制度对发展新质生产力至关重要。一是在恰当的领域和产业发展的特定阶段有效发挥新型举国体制的全局协调作用；二是在转变地方政府发展导向的前提下，更充分地发挥地方政府推动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创造性和积极性。应该说，既把了脉，指出了制约新质生产力发展的问题症结和关键；又开了药方，明确了治愈的方法和途径。然后文章在对新质生产力内涵和外延进行系统分析的基础上，透过现象看本质，创造性地提出了新质生产力的外化特征，突出强调“新质生产力具有迥然于传统生产力的生成机制。”明确指出：“新质生产力的生成机制才是其内在规定性，新质生产力的外化特征是其生成机制的结果。如果政策界和学术界不能在生成机制方面廓清新质生产力的独特性，则各级政府的过度关注和各类投资主体的一哄而上不仅不会促进新质生产力高质量发展，甚至可能阻碍和破坏新质生产力的形成。”显然，必须突破体制障碍，构建与新质生产力相适应的生成机制是促进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发力点，也是突破口。偏离了这个方向就会阻碍和破坏新质生产力的形成。作者对新质生产力发展的这些担忧，切中当前时弊，也符合新质生产力发展的规律。这个结论体现了作者理论研究的深度，也体现了作者敏锐的社会观察能力和强烈的社会责任感，是作者对当前政府和投资主体缺乏对新质生产力本质认识，在工作中表现出盲从盲目现象忧虑深刻思考的结果。实际上是在告诉和警示行为主体，发展新质生产力，有着丰富的时代内涵、科学内涵，它不是一个口号、一个标签，对它的理解不能浅尝辄止，更不是什么工作都可以冠上其名，而必须从本地区、本单位发展实际出发，因地制宜、因事而异，科学配制生产要素，优化产业链布局，培育新质生产力生成要素，促进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和发展。

文章从技术形态、产业形态入手，深入分析了新质生产力产生的土壤、形成的机理、发展的关键，系统剖析了传统生产力与新质生产力的关系，揭示了传统生产力与新质生产力的根本区别不是科技创新驱动，而在于传统生产力所对应的科技进步主要是模仿创新和消化吸收再创新，而新质生产力对应的技术进步主要是原始创新。发展传统生产力，“各级政府强调的产业发展重点是主导产业和支柱产业，这两类产业或者本身具有较大的经济体量，或者具有较强的前向和后向关联，核心特征都是规模和增长。”“而新质生产力所对应的是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新质生产力虽然也是一国长期增长的动能，但其更重要的规定性是一国核心竞争能力的载体，是能够代表一个国家为世界工业文明作出独特贡献的标志性成就。”新质生产力是相对于传统生产力而言，而产业是生产力的载体，从新质生产力与传统生产力所对应的产业比较分析入手，构建了深入理解传统生产力与新质生产力关系的底层逻辑。在此基础上，对如何培育新质生产力、发展新质生产力给出了清晰的路径和方向，具有现实操作性和引领性，体现了理论研究的严谨性和研究方法的正确性；同时，对于各级政府理清工作思路，聚焦以原始创新为核心支撑要素的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明确新的经济增长点和发展极，具有现实指导意义。

文章通过对技术创新范式、产业升级方向的深入研究认为：“新质生产力和传统生产力的生成都是企业竞争的结果，但促进两种生产力发展的市场竞争机制是不同的。”“新质生产力的企业竞争范式是大规模试错，而传统生产力的企业竞争范式是大规模跟进。”“在中国传统生产力发展过程中，这些生产力对应的产业是发达国家已经完成了大规模试错的成熟产业，这些产业的主导技术路线和商业模式已经确立。”而不同于传统生产力技术路线和竞争范式的确定性，新质生产力的“主导技术无论对中国企业还是国外企业都是不确定的，即主导技术和商业模式尚处于涌现阶段（Utterback，1994）。”“市场竞争表现出高度的动态性，即领先企业常常在较短时期就被其他企业替代甚至淘汰（Geroski，2003）。一国领先于其他国家形成主导技术路线和商业模式，是大量企业在面对高度不确定的技术机会和市场机会开展的大规模试错过程中逐渐迭代而涌现形成的结果。”等等，这些理论分析和鲜明的结论，对于从科学认识和准确把握新质生产力生成规律和特点具有重大参考作用。特别是其关于“新质生产力与传统生产力并存将是一种常态”“新质生产力的本质是大规模试错” “市场竞争表现出高度的动态性”等结论和观点，新颖独到、富有内涵，体现了作者研究的深度和对事物发展的预见性，对各级政府和企业推进新质生产力实践，客观认识和对待新质生产力实践发展中出现的问题，确立新质生产力的主导技术路线和商业模式具有借鉴和参考作用。

文章指出：“全球新质生产力的竞争，表面上是科技和商业模式创新的竞争，背后则是与新质生产力相匹配的体制和政策体系供给的竞争。”“新质生产力能否在中国生根、发芽、成长，关键在于中国能否领先于其他国家为新质生产力提供更加适宜的体制土壤和政策环境。”围绕这一论点，文章重点对我国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情况进行了系统分析，发现虽然我国自2010年10月国务院就出台了《关于加快培育和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决定》，但多数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仍然面临一些困难。如，关键技术和底层技术还没有摆脱受制于人的困境，产业安全还是以国产替代为主的被动安全，尚未形成基于非对称竞争优势的主动安全等。进而深入分析认为“我们的体制和政策中仍然存在制约新质生产力充分发展的因素。而其中最突出的问题，就是一些政府管理部门仍然沿用发展传统生产力的方式推动新质生产力发展，如仍然通过‘选择赢家’激励企业创新，或通过大规模补贴试图加速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针对现实中存在的这些问题，立足于促进我国新质生产力的发展，着眼提升我国全球新质生产力竞争力，创新性地提出了“通过强化公平竞争和知识产权保护，促进企业竞争由传统的产能竞争向创新竞争转变”“减少对生产要素（如资金、土地） 的干预和补贴，转而通过加强研究型大学和国家实验室的基础研究能力、教学型大学的人才供给质量、共性技术研发机构的竞争前技术供给水平，降低企业开展创新活动的成本，同时充分利用国防、能源、健康等公共需求为企业的突破性创新提供领先市场”等对策措施和建议，十分具体全面，对于各级政府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加快新质生产力发展的重要指示精神，推进和谋划新质生产力的发展，研究出台与本地区、本单位高质量发展相适应的政策法规，形成有效推进新质生产力加速发展的体制机制，具有参考和现实启示。

习近平总书记深刻指出：“发展新质生产力是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和重要着力点，必须继续做好创新这篇大文章，推动新质生产力加快发展。”今年以来，关于新质生产力的文章铺天盖地，充分体现了理论界、学术界主动对接国家战略需求研究的使命担当和热情。笔者认为，“以新的制度供给驱动新质生产力涌现式生成”是一篇既有理论深度，又有实践广度和工作指导意义的高质量文章，对于深入学习和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加快新质生产力发展的系列指示精神，正确理解和准确把握新质生产力的本质和内涵，以新质生产力推进本地区、本单位高质量发展具有现实指导意义，其中很多观点如，“新质生产力与传统生产力的区别不是科技创新驱动”“新质生产力的本质是大规模试错”“如果政策界和学术界不能在生成机制方面廓清新质生产力的独特性，则各级政府的过度关注和各类投资主体的一哄而上不仅不会促进新质生产力高质量发展，甚至可能阻碍和破坏新质生产力的形成。”等，具有创新性、指导性和警示性，指出了当前政府和企业容易忽视的问题，值得政府相关部门和研究人员关注、学习和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