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北洋大时代的生存智慧(一一零):拔苗助长。
光绪二十九年的初春,慈禧在庙堂之上最为倚重的鹰犬荣禄逝世,强忍着悲痛的老妇人,看着尾大不掉的北洋集团,不得不思考谁来接班的问题。然而早在前一年,一位皇族成员奉旨成婚,福晋正是自己心腹荣禄的女儿瓜尔佳氏,婚礼也颇为引人注目,规格远高于一般亲王的标准而接近皇太子的标准,这里面隐藏着的庙堂意义,恐怕只有慈禧最清楚,而这位皇族成员就是末代皇帝溥仪的生父,大清最后一位摄政王载沣。
对于慈禧来说,她也一直处心积虑的为载沣铺路搭桥。光绪因为与慈禧相继离世而显得扑朔迷离,其实对于清廷朝政的过渡来说,为了新皇能够名正言顺的继位,摄政王能够顺利掌舵朝政,光绪这个不稳定的的因素自然需要被清除。而人情社会在皇宫中也不例外,血缘关系的亲属紧密,成为衡量庙堂权柄的最重要筹码,这也就是为何有些亲王的爵位虽然尊贵,但是却并未能够进入庙堂中枢,而一些与皇室血缘接近的少数亲贵,反而可以一步登天。
当然,慈禧选择接班人的标准中,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听话,因为她也并未想到,光绪之后自己也大限将至,本以为还可以挣扎几年光阴。因此谨小慎微的醇亲王家族,一直受到慈禧的垂青,这一支皇族亲贵的最大特点是懂得谦恭自抑,甚至可以做到在宅院两廊自晒煤球的境地。所以慈禧最后面对宗法下无人可选的境地时,自然又考虑到醇亲王一脉,载沣对此也诚惶诚恐,尽管慈禧早已对他进行了八年的可以培养。早在光绪二十七年,年满18岁的载沣作为皇族成员代表,以光绪“御弟”的身份赴德请罪。
其后,回国后的载沣在慈禧的授意下,担任了诸多与其年龄不相符的清廷要职,庙堂上的地位也水涨船高,溥仪出生后更是火箭般上升,时年不过24岁的载沣得以入职军机处担任“学习行走”,在庙堂之上最核心的部门学习与锻炼。直至光绪三十四年,年仅26岁的载沣以摄政王的身份监国,登上清廷庙堂的巅峰,这个慈禧刻意培养的年轻接班人,八年的宦海浮沉,看似风光无限,可是同样不能忽略的是这个年轻人仅有26岁,而他首先要面对的对手,是年近半百的袁世凯,这个在清廷宦海中纵横捭阖了不止二十六年的一代枭雄,天下督抚半数出于北洋集团,门生故吏遍布朝野,皇族中还有庆亲王奕劻这样的盟友,根基尚浅的载沣无力回天,两人之间的对决看不到任何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