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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圈那个拼命努力的青年,后来活成什么样?

思想聚焦  · 公众号  ·  · 2017-08-12 21:17

正文


那时/饥饿还闪着太阳的光/我仍在乡村彷徨

倾听远方的召唤


 

我努力在想着1987年对于我有着什么特别的意义,结果什么都没有,就像我在思考2010年一样。我发现唯一可能和我有联系的是,1987年,我出生,而2010年,我大学毕业了。


我叫一木,标准的北漂一族。


从燕郊到北京的距离其实不算远,但是真正从宿舍搬出那一刻,还是和女友回头打量了一下曾经待过的校园,感觉以后可能要离开它很久很久。


搬到租住的房屋,意味着我们有一个新的开始。再也没有上课下课,再也没有实习和作业,她看了三天一直热爱的动漫,我则享受了三天社区业余篮球加可乐。生活,似乎真的就是你做着你想做的事。


但是,梦总有苏醒的一刻。三天后,扣除押一付三的房租、网费,我们学校那点积蓄就开始告急了。于是,赶紧上网投简历找工作,同时三餐自己做,有空就到楼下菜市场砍价买菜。


差不多一周后,社会终于向我们招手了,我去了一个工作室做少儿图书编辑,女友到一家网络公司做行政。对于学中文的我们来说,第一份工作还算是专业对口,另外,2000多元的试用期工资也是一笔不小的诱惑。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选择方向的重要,心里想的就是干好活,拿上工资等待转正,然后在这儿干一辈子,成为知名编辑。


后来,我才知道企业员工还有一种叫做“毕业生”,就是廉价劳动力。我的老板在5个月以后,和我谈了转正的事情,结果是3000元,社保待定。而那时,我已经经历了四本书的编辑出版以及无数个“晚十一点早八点”。同学聚会,大家老劝我离开,只有女友默默支持我的选择,“他喜欢干就行。”


这段经历大概又持续了1年,我接连编辑出版了十几套书,还做好了来年第一季度四本故事画的整理,但是工资没有涨,休假(一个月歇四天)也没有涨,我的热情同样也没有涨。那一年最有色彩的一天是“十一”的午后,我和女友揣着500块钱,在大望路的新天地穷逛了一下午。傍晚,她给我买了一件外套,说是天冷了,备着。


年底,我终于还是辞职了。那时,手里有3000元,感觉却像是拥有全世界一样。


但是,房东的突然加租瞬间打碎了我的幻想,在圣诞节的晚上,我们坐着金杯面包车又搬回了燕郊,因为那里房租便宜。


元旦时,几个同样租住在燕郊的同学聚在我家,准备晚上一起跨年。傍晚,我出去接从北京上班回来的女友,然后一起去菜市场买菜。刚下车,就捡到50元,女友高兴坏了。那天晚上,我们买了一条小黄鱼和几样小菜,还做了个蛋花汤,大家围坐一起,说说笑笑。一无所有的我们就这样迎接了2012。

 


他们虽曾面对长河叹息/而有时也在空间露出会心的微笑


三月,我找到了人生的第二份工作,是一家房地产公司,销售岗位。培训一周,我啃了一周的超市馒头加矿泉水。春寒料峭,但令我寒冷的不是天气,而是现实。冷冰冰的现实让我放弃了文字,也让我更加清醒地面对责任。结业考试时,我第一个交卷,满分通过。


 “为什么干销售?”,营销总监问我。

“您为什么干销售?”,我反问了一句。

“是我在问你?”

为了挣钱!”

 

我被分到通州大区,店里除了我还有一个店长、一个老业务员和一个实习生,老业务员负责带我。说是老业务员,其实也就比我大5岁。上班第一天就是“扫楼”,整整十层楼,挨家挨户拜访。脾气好的婉拒,不好的还会推搡,骂街。一天下来,都快要瘫在路边了。师父瞧了我一眼,“明天你自己扫隔壁的一栋,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三个月不出业绩,卷铺盖卷滚蛋!”


到家时,接近一点,女友靠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小桌子上用盘子扣着热了好几遍的饭菜。


第二天,我自己背着包“扫楼”。

第三天,“扫楼”。

…… ……

第十天,还是“扫楼”。


晚上回店时,碰到师父,他冲我笑笑,“行啊,你小子,有种!”


干了一个月后,自己多少也积累了一些资源,师父开始带着我去开发客户,走走合同,搞搞维护什么的。浸淫日久,渐渐也发现了这个行业的艰辛和不易。比如,我的师父摸爬滚打了5年,什么冷嘲热讽,世态炎凉都见过,蹲点守业主,半夜出方案,有时还要临时去帮客户办理各种和买房无关的事。无数次他都是睡在门店门口那张桌子,早上又第一个醒来,准备工作。他如此拼命工作,业绩也不错。我有时问他为什么不当店长,他说他喜欢这种奋斗在一线的真实感,只有每天高效忙碌的工作,他才会踏实休息。


寒来暑往,转眼到年底,店里在KTV聚会。酒战正酣之际,店长忽然站起来提议让师父给大家唱首歌,我从没听他唱起,自然也在一旁起哄。满脸通红的老业务员一点也不扭捏,很熟练地拿起麦克风,深情放歌。

 

常常责怪自己

当初不应该

常常后悔没有把你留下来

…… ……

…… ……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当爱情已经桑田沧海

是否还有勇气去爱


有那么一瞬间,我发现自己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他完全变成了另外一种状态,如痴如醉。


散场后,我和店长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师父和实习生送回家,回来路上,店长给我讲起了师父的故事。


“我们俩是一个学校的,大学一起打篮球认识的,后来成了好哥们。他是音乐系的大才子,还有个系花女朋友。毕业后他们两个一块做音乐,但没坚持多久。后来听说女的出国了,他把自己锁在他们一起住过的屋子里,整整一个月。再后来就来我这儿了,拼命干活,拼命挣钱。哎,挺好的一个人,也挺能干,就是感情太坎坷,到现在都没再谈恋爱。”


“看不出来,他还挺痴情的!”

“不是痴情,是伤得深!”

 

离新年还有一个礼拜的时候,师父向总部递交了辞职书,临走时还托店长给我留下一封信。

“徒弟,见字如面。首先祝贺你在重压之下挺了过来,并且用自己的努力赢得一席之地。你能吃苦,也很聪明,以后相信发展的会很好。继续加油!师父用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男人还是要能挣钱,这不是拜金,这是责任,更是本分,你能挣钱,腰杆儿才硬,才有追求一切的底气。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早意识到挣钱的重要性。社会诱惑太多了,压力也多,这个时候唯一能解救你的就是挣钱,就是事业,其他都是虚幻。”


“听说你有个女朋友,是大学同学,好好珍惜,不容易,多挣些钱,别让生活难住了你们。有困难的时候记得找我,喝喜酒的时候也得叫我!”


“快过新年了,祝你早出人头地,早日喜结连理!”


“此致/敬礼”

 


倘若这些凋落的残花/能有一朵你觉得美丽/爱就会将它吹送/安息在你的发丝/

当北风与冬天让一切凝固/一切变成爱的荒原/

它就会低诉花园的絮语/

你就会恍然大悟

 

三年后,我用自己奋斗攒下的钱在固安买了套房,除去装修,还剩了一小笔,足够我们两个去丰富二人世界。女友也在年底变成了妻子,更令我们兴奋的是马上就要有个小baby在明年诞生了。


为了迎接他的到来,我们提前重新布置了家,一律换上环保家具。同时还买了一部车,方便他出行,还有奶粉、尿布等等。忙碌的喜悦让我暂时忘了工作的压力。儿子出生的那一晚,我清楚地记得,自己兴奋地一宿没睡。


生产之后,妻子在家休养,家里老人过来帮忙照看孩子。喜悦的陪伴也就只有两天,第三天我就被总部叫回,让我去整顿业绩较差的区域。这一下离家更远了。没办法,为了保证家里高品质的生活,我也只能放下新晋爸爸的那份牵挂和不舍,幸好,妻子非常支持和理解。


有时,实在累得不行,想放弃,我就拿出师父留给我的那封信看看,一下就又找到了把家庭扛在肩上的豪情与力量。我很感谢他,也祝愿他这个80后前辈可以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这种满血的精神状态带动我一年的工作都是雷厉风行,富有成效。


转过年,2017,我升任公司三个大区负责人,孩子也已经1岁。


中间回去几次,儿子都亲近地在身边爬来爬去,有时也淘气地把玩具扔一地,真是个臭小子。妻子变成了全职太太,一心扑在家庭上,白天带孩子,晚上做家务,一个人也是够累的。好几次我都要帮她干活,但她总是把我摁回沙发。


“你好不容易休息一次,好好陪儿子吧,剩下的都交给我”


妻子的通情达理有时会突然让我怀疑起我现在所做一切的意义。我没日没夜的工作,到头来换回的却是妻子因劳累过度而早生的白发以及皱纹,更让我担心的是她的心情,我感觉到她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快乐了,虽然那时我们一无所有。


难道是我做错了?


我深信师父的教诲,但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对家庭,对妻子的缺失。


我想为她也做点什么,帮助我们找回曾经的温馨与浪漫,也希望她快乐,真的!

 

三天后

“喂。老婆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礼拜一啊!”


“错!是我们恋爱8周年的日子,8年前的今天我向女神表白了!”


“臭贫,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个。不和你聊了,儿子要醒了,我得去准备喝的”


“等等,你打开床头柜右手边的抽屉,我给你和儿子预定了东京旅游,礼拜五出发。”


“啊!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什么也没准备,攻略也没查,孩子衣服物品也没准备,还有,我日语不行的,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办啊?”


“你先别着急,这一切,我都帮你安排妥当了。你只要下个叫“皇包车”的软件,然后登陆我的账号,账户名是你的名字,密码是你的生日,就都明白了。到了那边,记得联系我为你挑选好的华人司导。玩的开心,女神,拜拜!”


几天后,我在机场接机时,看到妻子在登机前发的朋友圈。


“皇包车东京亲子游线路真的超好玩,自己难得一个妈妈的假期,带着我的小男宝,一起参观了藤子不二雄博物馆,还圆了一直热爱的动漫梦。话说皇包车的华人司导真是厉害,各种攻略,各种线路,各种应急包,各种抱孩子、拎包,各种福利各种有,连孩子奶粉都帮我找到了最合适的Akachan母婴超市,真是贴心的很,必须点赞!Ps,感谢某某人,不过听司导说,皇包车还有米兰、大阪、台北、旧金山、新加坡线路,我和儿子都想去,怎么办?O(∩_∩)O哈哈~”


我在下边默默点了个赞,然后回复,“你快回来,还能赶上下一条线路的飞机,这次我陪你和儿子一起去!”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其实不止80后,更多的家庭都需要相互理解,相互关心,当然还需要带娃旅行最佳助攻,爸爸首选,妻子妈妈都会爱上的皇包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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