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徐欧露
编辑 / 方奕晗
韩国女演员全智贤在新剧《蓝色大海的传说》里扮演一条美人鱼。前两集中，她几乎没有说话，“靠眼神、表情和肢体动作撑起所有剧情”。
有人为全智贤十几年“超长待机”的容貌和活力心醉，也有人为剧情设置和演员演技心碎。“好的演员应该如此，不蹭流量热度，谨慎选剧本，伺机而动，一击即中。一直被归类好的全智贤，这次似乎玩砸了。”影评公众号“毒舌电影”这样评价。
被质疑的“剧情”并不复杂，讲的是濒临灭绝的人鱼来到都市，和救命恩人重逢，最终陷入爱情的故事。这和全智贤的上一部电视剧《来自星星的你》有很多相似之处：两世姻缘、穿越时空。如果不仔细甄别背景，你甚至看不出她有什么变化——依然是杏眼、长发和又细又长的腿。事实上，过去十几年间的全智贤，好像都是这副模样。
她没有主流审美下的惊艳外表，甚至算不上标致。全智贤长了一张肉脸，经常被拍到双下巴。她的五官并不立体，无论是眼间距、眉间距都过大，显得眼神散，不深邃。
这一点本可以通过妆容来调整，比如加粗眉毛和眼线。可她不。出道这么久，眉毛一直处于“野生”状态。何止眉毛，她是韩国少见的不整容的女明星。她曾调侃自己的长相：“如果整容整成我这个样子，那只能说是整容失败了。”
▵ 才不是，哼
就是这么一个人，偏偏成了很多人心中的终极幻想。李健都说，全智贤和孙艺珍是自己的“女神”，“只要是她俩演的，我基本上都看”。
媒体也在发问：“长得这么不标致的全智贤，为什么会成为‘直男斩’？”
实际上，全智贤身上有一种比漂亮更吸引人的“高级感”，网友评价她的样貌，“有中国审美里的留白，不着一字而神形兼备”。看久了会发现，这是一种有识别度的美，不定型，有遐想，往通俗了说，就是长相耐看。
她很难撑起巩俐在《红高粱》里那种风韵，或者邱淑贞在《赌神2》里的娇俏样。这样的演员适合演平凡人。不那么浓烈的美貌，反而在代入感上加了分，意外地获得一种“真实”。
全智贤曾经两次获得韩国最有影响力的电影奖——韩国大钟奖最佳女主角。一次是在2001年，20岁的她在《我的野蛮女友》里演绎了一个蛮横姑娘。在此之前，她以模特身份入行，出演过两部电影，在一个打印机广告里跳过热舞，小有名气。
她在这部电影里一展少女的意气，宿醉、挥巴掌、骂骂咧咧，却真诚坦率得让人讨厌不起来。某种程度上，她所带来的“真实感”甚至影响了一代亚洲男青年的择偶标准。两年后，人民网做了一项调查，广州青年的择偶偏好由温婉淑女变成野蛮辣妹。
第二次是在14年后，帮她得奖的，是《暗杀》里那位奉命刺杀日本指挥官的狙击手。电影最后一幕，她举枪瞄准自己的亲日派父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终也没有掉下来。人们看着她的挣扎，觉得这个瘦弱的倔强姑娘就是他们自己。
清淡、有气质的人物，也是全智贤的专长。她在《触不到的恋人》里站在夕阳和晚风中等信，在《雏菊》里坐在草木中间画画，挺拔，不卖弄风情，即便一个远镜头，不说话，观众也爱看。这种气质深入人心，她甚至高票当选韩国“最不可能在电影中露点”的女艺人。
关键是，全智贤清楚自己适合什么样的形象。她不会逆着年龄装嫩，不会装可爱，不会在惨白的脸上涂红唇——一副喝口水还能再吃个小孩的样子。出现在公共视野中的时候，她总是化清淡的妆，穿合宜的礼服，露出得体的微笑。
全智贤留着一头出道至今都不改的乌黑长发，好像是特意要与这种自然随性的形象相称，带给人一种疏离感，去留无意。出道18年，她仅出演过13部电影和3部电视剧，表现出一种难得的自制。她说，“为了更好的作品我可以等待和磨练，我不着急。”
她很少上综艺，几乎没有负面新闻。即便与富家公子结婚，也从没秀过恩爱，大多数人甚至不知道她丈夫的模样。多数时候，这个人留给世界的是一个模糊的背影。
事实上，全智贤可能代表了一类明星：长相并不出众，但有意境，不落窠臼。比如汤唯，比如舒淇。她们之所以美，不是因为比别人多了什么，而是比别人少了些什么。
她们既没有范冰冰的精致，也没有周迅的灵动或者宋慧乔的甜美。和这些美人在一起，她们更像普通人，却总能在余韵中来一记“龙摆尾”。重要的是，她们很少过度消费自己，习惯在荧幕上短暂亮相，事了拂衣去，飒沓如流星。
诗人弗拉基米尔·霍朗说，“姿态可以少一点。没什么值得惊奇。”
这种“寡淡”的姿态正成为一种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标识。在崇尚整容、包装和表现自我的娱乐圈，诚恳、低调成了稀罕物，而谦虚和自知正被越来越多的人视为美德。观众开始欣赏这种美，对于“大饼脸”、“鲶鱼眼”的苛责，也逐渐变成“骨子里自带一种侠气”。
有网友说，“如何了解一个直男的品位，就问他喜不喜欢舒淇、汤唯或者桂纶镁。如果他能从众多的锥形妩媚和大胸诱惑里逃脱，那你就给他竖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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