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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邦陈功:企业家搞金融创新不要走火入魔

正和岛  · 公众号  · 热门自媒体  · 2017-04-28 21:20

正文

近一段时间,高层加大了金融市场整顿、肃清监管系统吏治,中国金融风险管控成为海内外热点议题。25日中共中央政治局有关国家金融安全的集体学习的信号意义,则再明显不过了。


在上周的文章里,安邦智库创始人陈功已经提醒企业家们注意,今年在金融市场的操作一定要讲政治。那么如何理解未来一段时间监管和政策的走向呢?陈功又给出了新的思考。

 



作  者|陈功  安邦智库创始人

来  源|正和岛(ID:zhenghedao)


过去一年,对于中国金融市场的参与者而言,是风险频发的一年,汇率问题、理财风险、借贷平台跑路的问题以及金融监管系统的腐败问题等等,有一些之前我们谈过,有一些未来也会在《陈功看大势》里谈。这些问题聚集在一起,就会显得金融安全是个十分迫切的问题。

 

真正成功的金融改革,只能通过中国的金融市场的稳定来体现。人家的市场大幅动荡,我们的市场太平无事;别的国家,银行业出现了大问题,很多世界知名的大银行,过去一直是做老师的,结果却翻车出了大问题,生存都困难了,我们的银行体系稳健壮大,这才是真正过得硬的改革成就。

 

▌搞金融创新不要走火入魔

 

过去造成金融安全困扰的部分原因,就在于有一些金融创新盲目了。作为企业家,必须敢于走火入魔,否则无法成功;作为银行家,则必须有金刚不坏之身,谨防在金融创新上走火入魔,否则无法让人放心

 

中国是一个高度强调创新的国度,尤其是近十年来,中国在金融领域有很多创新,在互联网应用领域也有很多创新。即使是别人的原创,我们拿出模仿后也会发展出不一样的“跟随式创新”,比如国外创新了网络银行,中国则雨后春笋般地创新出一大批互联网金融……

 

由于中国巨大的国内市场和独特国情,很多借鉴来的创新都有很大的本土化“变异”,其中有些变化还很成功。不过,从技术角度看,互联网时代盲目追求互联网的应用,其后果可能是致命的。

 

以金融领域为例,从金融系统的要求看,它对安全环境的要求始终是闭环运行的,以往银行系统也出现过鸡鸣狗盗之辈,但因为银行是闭环运行,不会有大的问题,在内部就解决了,不容易演变成系统性的金融风险。

 

现在的互联网虽然声称在技术上“非常安全”,但从金融安全的原理上看,互联网金融实际上是将传统金融业的闭环运行,转化为了开环运行,向社会、向其他系统敞开了口子。从系统的角度来看,这是一种极度危险的跨越!

 

陈功认为,现有的技术还没有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互联网金融的服务者们和技术供应商们,更多提供的是一种口头保证。迄今为止,全球没有一家保险公司愿意做互联网安全的保障,就是一个明证。

 

中国互联网金融发展的乱象,证明了安邦智库团队的担心确有道理。近两年,国内的互联网金融如野草蔓延。由于网络无远弗届和超越监管的特点,使得金融监管大大落后于创新的步伐,结果导致大量的互联网金融恶性事件发生。过去在非网络时代的非法集资,十几亿元就是足以杀头的特大案件;但在网络时代,涉资5、600亿的非法集资案非常容易,而且受害者达到数十万人!据官方统计,2016年全国新发非法集资案件5197起、涉案金额2511亿元,其中一个重要特点就是,犯罪分子打着“经济新业态”、“金融创新”等幌子,从商品营销、资源开发、种植养殖等“实体经济”方向,向理财、众筹、期货、虚拟货币等“资本运作”方向转变。

 

汇丰控股是国际上堪称标杆的领先金融集团,汇丰控股主席范智廉最近在谈到金融风险时表示,认为未来不会再发生金融危机是天真的想法,而现在对于金融服务而言,头号风险就是网络风险。中外的例子都说明,基于互联网的金融创新是一把双刃剑,不论是银行家还是监管部门,对于金融创新都必须慎之又慎。

 

▌站在大金融的角度理解金融与政治

 

金融改革只是社会改革的一个组成部分,金融政策要建立在社会运动规律的基础之上,受到社会变革或是改革的显著约束。所以所谓的“大金融”,既要能够推动社会的进步,又不能天马行空,独往独来,过分的凭想当然来行事,这就是“大金融”的社会意义。

 

很显然,这里面有一些金融社会学的内容,当然还有政治经济学、公共部门经济学,还有金融本身的一些议题。这是一个广义的领域,综合的系统领域,因此也是公共政策研究的重要领域和重要方向,这当然就有点超越了传统金融学的认识和理解范畴,需要信息分析的一些功力和知识。

 

有关“大金融”最典型的一个例子就是索罗斯。上世纪末的亚洲金融风暴期间,索罗斯对港元的投资兴趣。当时搞的非常紧张,风声鹤唳,亚洲各国的货币均出现了连锁反应,后来港府通过动用外汇基金,实际是拿出了卖地的钱,在香港的金融监管天才任志刚先生的领导下,反狙击成功,索罗斯离场,一场引发空前震荡的金融风暴渐渐停息下来。

 

索罗斯模式最大的特点在于看宏观,根据宏观走向确定金融操作。所以索罗斯非常关心宏观的问题,可以说比我们现在的官员,关心的还要多得多,他有专门的研究班底在做这些事情,而且这个班底非常富有成效。一旦发现宏观经济上出现问题,社会出现了动荡迹象,符合他的预设条件,他才会在金融市场采取行动。所以,索罗斯是典型的、专门看大格局的那种金融家。金融市场本身的那点事情,包括那堆数据,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重要的问题在于社会发展方面出现了什么问题,一旦发现了,那就是做空的机会来了!在世界金融市场,这早就是一个行业领域了。

 

所以,问题的关键在于社会发展,而不在于金融

 

▌金融是鞋子,社会才是脚

 

社会决定金融,而不能反过来,就像是脚和鞋,没有削足适履的道理。


很多东西在人家那里都不错,但只要搬到中国来,就大成问题,结果令人头痛不已,甚至局面难以收拾,这是社会大环境决定的结果。以为人家那里的好东西,我们就要有,有了一定不错,那实在过于幼稚了,过于书呆子气了。我经常称自己为“中国的稳健派”,稳健是有原因的,这是基于对中国社会的基本分析。

 

中国的社会发展实事求是的说是极为复杂的,这种复杂性主要是由于三大原因造成的:

 

第一,中国在转型为消费社会。但这种转型处于初级阶段,社会心态远远没有跟上。看看中国的储蓄数据,看看中国的资本总量,看看中国人的消费热情,恐怕很难否认中国正在走向消费社会。因此大生产的那一套,就不太灵光了。用资本量来推动生产,但政策面上还不会玩消费,这是极为危险的。鞋子和脚不配套,怎么能不发生问题?

 

第二,中国正处于资本过剩的大环境当中。如果说要对中国社会发展有一个清楚的定性,那么这个定性就是资本过剩。定性很重要,定性错了,一切就都错了。一旦确定是资本过剩,那么后面的很多事情,就是可以预料的,风险就是可以防范的。现在的资本大潮造成了很多的市场动荡,股市上下起伏,不完全是炒作和投机的问题,资本过剩,才是根源性问题。

 

第三,中国的城市化重蹈大跃进的覆辙。中国的一切问题,都是速度问题,大跃进的政策失误,应该证明了这一点,但教训却没有被体制有效汲取,最后还是在城市化上面,搞了大跃进。造成各种社会成本的大幅上升,产业严重空洞化,这个仅靠宣传上嘴硬,死不认账,恐怕是不行的。搞实业的,成本重压之下,谁能活得好、活的滋润?个别地方据说搞的不错,实际也是以政府大幅度让利、让税来实现的,最后还是转化为了政府债务。转了一圈,还是会回来的。

 

对于这些复杂的社会发展问题,我们很多政策官员不清楚,估计失误,金融政策失灵,却还不太清楚什么原因造成的,但真正搞“大金融”的人一望可知。

 

中国的金融改革必须抑制自己求新、求快的急躁心态。美国的金融创新是世界知名的,高科技设备和网络带宽早已到了千兆级别,但中国早已淘汰的手写支票,在美国家庭依旧普遍使用,这又当何解?“新玩意”并不一定就是成功的金融创新,满足社会需求,适应社会发展,才是金融业千古不变的真谛。

 

金融政策,必须走稳健之路,市场竞争可以争奇斗艳,但金融政策要是也倾向市场,走市场的新奇之路,那就低俗了,中国这辆车的前路就会充满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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