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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经观察 | 美俄军备控制能否迎来 “New START”

全球技术地图  · 公众号  ·  · 2021-03-23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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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3月12日,美国国际战略研究中心(CSIS)发布《美俄军备控制的未来:参与原则和新的方法》报告,指出在当前国际背景下,《新削减战略武器条约》存在局限与不足;认为美俄在5年延期内应尽快开始会谈、确定事项的优先级并注意考虑政治环境,以促进制定新的军备控制协议;同时,建议新协议聚焦导弹防御和非战略核武器、网络防御和天基系统、超声速和高精度武器等重点。报告反映出美俄之间军备竞争仍然暗流涌动以及美国遏制、削弱我国和其他国家核军事力量的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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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


2021年2月3日,俄罗斯和美国分别发表声明称,双方同意无条件将《新削减战略武器条约》(Strategic Arms Reduction Treaty,简称 “New START” )延长5年,有效期至2026年2月5 日,条约内容保持不变。继美俄《反导条约》、《中导条约》遭到破坏后,《新削减战略武器条约》成为了全球仅存的核军控条约,也是美俄之间为数不多的对话成果。尽管美俄一直在军备控制的诸多具体问题上存在分歧,此前的军控谈判也因此多次陷入僵局,但 双方在“合作管控核武器风险”的问题上仍存有共识。 因此,此次《新削减战略武器条约》延期也被认为是美俄之间博弈的缓和,为双方下一步详细磋商相关问题争取了机会。


然而,CSIS近日发布的报告认为,该条约首次签署于2010年,在这十年间,国际安全环境已发生了巨大变化, 在当前国际背景下存在局限与不足。 例如,该条约未对导弹防御、新武器系统、天基系统和其他先进技术做出约束。此外,美国和俄罗斯实际上也都在担心其他国家核能力的崛起会对其造成威胁。因此,尽管目前已将该条约延长5年,但建立新的军控条约仍然十分必要。


近年来,特朗普政府奉行“美国优先”的单边主义政策,施行了一系列“退群”行动,撕毁多项协议,让国际局势紧张不安。加之新冠疫情对全球的冲击,保障美俄两国的和谐关系对维持相对稳定的国际环境具有重要意义。


在这样的背景下,“New START”究竟能否为美俄带来“新的开始”?双方未来的军控之路又该如何推进?


美俄军备控制的博弈



美俄两个核武器大国之间的军备博弈由来已久。 早在苏联时期,就奠定了双方的对抗关系,而以“核”为代表的军事竞争则是双方博弈中最重要的一环。冷战时期著名的古巴导弹危机,就是双方核军备较量的产物,使全球陷入一触即发的毁灭性危机之中。但长期的军备竞赛也给美俄造成了不小的经济负担。为避免两败俱伤, 1991年7月,美国和苏联签署《削减和限制进攻性战略武器条约》 ,即《第一阶段削减战略武器条约》(START I),对双方各自拥有的核弹头以及运载工具数量进行了限制。但由于当年12月苏联解体,该条约直到1994年12月5日才正式生效,有效期15年,于2009年12月5日到期。


1993年1月 ,作为《第一阶段削减战略武器条约》的补充, 美国和俄罗斯又签署了《第二阶段削减战略武器条约》(START II) ,要求继续削减双方的核武器力量。但《第二阶段削减战略武器条约》从未真正落实过,实际只是一纸空文。此后,随着 美国于2002年6月正式退出《反导条约》 ,俄罗斯也回应表示 《第二阶段削减战略武器条约》变得毫无意义。


《第一阶段削减战略武器条约》到期后, 2010年,美国和俄罗斯在布拉格签署了《新削减战略武器条约》(New START) ,又称《第三阶段削减战略武器条约》(START III),于2011年2月5日生效,有效期10年,即2021年2月5日到期。根据《新削减战略武器条约》规定,美俄两国须全面削减冷战时期部署的核弹头,在7年内将核弹头数量削减至1550枚,将洲际弹道导弹的数量降至700枚,并将用于发射核弹头的已部署和未部署发射工具数量降至800个。 2019年8月2日,美国退出《中导条约》 ,该事件成为美俄核战略博弈中的重要节点,为全球区域战略平衡带来重大威胁与挑战。由此, 双方之间唯一仅存的核武器限制条约——《新削减战略武器条约》就变得尤为重要。


自2019年春季开始,有关延长或重新制定军备控制条约的谈判陆续开始。 然而,由于双方意见难以调和,加之美国大选及新冠疫情的影响,谈判一度陷入僵局。直至2021年2月3日,《新削减战略武器条约》到期的前两天,双方才发表声明将该条约延长5年。同时, 美国表示,将利用5年的延长期寻求与俄方达成涉及俄所有核武器的新的军控协议。


“新的开始”


CSIS在《美俄军备控制的未来:参与原则和新的方法》报告中为美俄双方建立新的军备控制协议提出多条建议,本文基于此报告,梳理分析如下。


1. 参与原则


(1)尽早开始会谈


由于特朗普政府迟迟没有与俄罗斯就军备控制问题展开对话,导致有关延长《新削减战略武器条约》的会谈到2019年春季才正式开始。而在会谈中,双方对于条约的诸多细节都未能达成共识,使会谈进程难以推进;随后,突如其来的新冠疫情再次打乱了会谈的节奏,使其不可避免地撞上了美国的总统大选。最终,关于延长该条约的决定直到条约到期前两周才敲定。因此,在这次的5年延期内,美俄双方要尽早开启新的会谈,为后续工作做足准备,以免重蹈覆辙。


(2)确定优先级


美俄之间所有的分歧不可能在一次会谈中全部得到解决,如果一下将所有的问题都拿到台面上来,很可能导致谈判破裂。因此,报告建议可以在正式会谈前先开展若干非正式讨论,从而将问题按优先级分类,以便在正式谈判中有针对性地先探讨“优先事项”,确保双方更快达成共识。


(3)以达成协议为共同目标


与自愿原则或自我约束相比,达成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协议是重建军备控制框架更有效的途径。该协议还应包括严格的审查制度,特别是对核弹头数量及其运载工具和未来技术发展的审查。由此建立的新双边条约将在全球开创一个积极的先例,并为更复杂的多边军备控制讨论奠定基础。


(4)立足政治环境


美俄军备控制必须立足于各自国内的政治环境,并具备能够适应政治波动的韧性。目前,美国政治两极化异常严重,民主党在参议院仅有微弱的优势。因此,要通过任何有关与俄罗斯的军控协议,都需要赢得更多共和党的支持。其次,需要注意到,2024年,美俄都将进行领导人换届选举,届时或将面临新的政治挑战,也需要提前为此做好准备。此外,美国与其他国家的关系也将对美俄关系产生影响,需要深刻理解军备控制谈判对特定地区战略平衡的总体影响,综合考虑后再做出判断。


2. 未来军控协议的重点


十余年来,美俄的军控谈判一直进行得磕磕绊绊。美国不断退出和违反双方之前签订的其他军备控制条约,以及总体恶化的双边关系,都缩小了美俄军控谈判的政治空间。


俄罗斯方面 一直希望在新的军控协议中扩大谈判的范围,以解决导弹防御系统等更广泛的问题。而 美国方面 则表示,在俄罗斯愿意将非战略核武器纳入军控谈判之前,美国不会与俄罗斯协商导弹防御、网络防御和常规精确打击系统的问题。


在这样的情况下,相信美俄都需要在未来5年中打破僵局,建立新的军控协议。新的协议需要涉及可能影响战略稳定的各种能力,包括导弹防御、非战略核武器、常规打击系统、高超声速导弹、核网络威胁、天基和新型战略系统等。此外,还要考虑到双方不断增长的技术能力,避免美俄双方为互相制衡而陷入发展军事能力的恶性循环。


美-俄军备竞争恶性循环示意图 作者绘制


(1)导弹防御系统和非战略核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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