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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愿作比翼鸟,不如在地一起下围棋

财新私房课  · 公众号  · 财经  · 2017-09-01 20:57

正文

中国传统文化里,人们用“神仙眷侣”形容恩爱美满、令人羡慕的情侣,也常说“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些脍炙人口的词句寄托了人们对美好爱情的向往和赞美。

 

武侠世界里,最为人所津津乐道的神仙眷侣无疑就是杨过小龙女了。“神雕侠侣”,珠联璧合,进可行走江湖、匡扶正义,退则归隐山林,长相厮守,想想就很美好。



不过他们终归是小说里的人物,我要说的是,现实中也有这样一对令人艳羡不已的“神雕侠侣”。


他们是围棋界仅有的一对“九段夫妇”,不仅棋艺高超,而且古道热肠、棋士风范。他们就是围棋界的神仙眷侣——江铸久、芮乃伟。




◈九段夫妇◈



已过知天命之年的两人,还奔走在围棋事业的最前沿,围观柯洁与AlphaGo的终极人机大战,追问人工智能与围棋的未来,乐此不疲。


他们夫妇似乎天生就是为围棋而生的,出生在围棋世家,从小学棋,爱上围棋,显示出过人天分,继而走上职业棋手之路,似乎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然而,正如所有文学作品中的惯用套路一样,他们的人生也不会一帆风顺——当然,在人生迎来转折点之前,芮乃伟也并不会意识到一次不小心的违反队规(“三峡事件”)会给自己的围棋生涯带来这么大的“蝴蝶效应”,更不会意识到这一逆境也会使自己收获到爱情的甜蜜果实。


11岁才开始学习围棋的芮乃伟,17岁就进入国家集训队,1986到1989年连夺四届全国个人赛女子冠军,25岁就成为了世界上首位女子九段高手。然而在事业如日中天时,她却被迫离开国家队开始漂泊生涯。此后20余年的时间里,芮乃伟辗转于日本、美国、韩国等地,一度无棋可下,她做过保险推销员、家庭主妇。但无论经历了多少挫折,她始终都没有放弃对围棋的追求,还有江铸久一直陪在她身边。


多年以后,当芮乃伟忆起她与江铸久的相知、相爱,仍然觉得富有戏剧性:“在队里,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就好像是两根平行线,从来就没有交叉过,而且我觉得我们之间甚至永远也不可能交叉。”

 

1980年,芮乃伟进入国家围棋队,当时江铸久已在国家队呆了两年。对这位刚进国家队的小师妹,江铸久并没有什么印象,只知道她棋下得不错。而江铸久也没有给芮乃伟留下什么好感,芮乃伟认为江铸久“很高傲,不大搭理人,看见他总有些怕怕的”。


1984年,江铸久在首届中日擂台赛上连胜依田纪基、小林觉、淡路修三等五名日本顶尖棋手,成为“抗日英雄”。对江铸久取得的成绩,芮乃伟很是佩服。但除了钦佩,她对江铸久就再无其他感觉。


1987年中日围棋对抗赛期间的违规事件发生后,芮乃伟受到处分,她对此很不理解,也一度心灰意冷,竞技状态因此受到很大影响。


1988年富士通杯选拔赛上,江铸久赢了芮乃伟,看着情绪低落的芮乃伟,江铸久忍不住安慰了她几句,这让芮乃伟感动不已。之后,他们之间的交流渐渐多了起来,感情开始萌芽。


后来,芮乃伟离开国家队回到上海,她与江铸久在鸿雁传书中感情逐渐加深。


1990年,江铸久也离开国家队,远赴美国留学。临去美国前,两人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江铸久赴美十多天后,芮乃伟也东渡日本。在日本期间,芮乃伟无缘参加日本棋院组织的正式比赛,迫于生计的她只好在1991年9月签约了日本一家保险公司。虽然在日本下比赛的机会不多,但芮乃伟最大的收获就是有幸成为了有“昭和棋圣”之称的吴清源的关门弟子,得到一代围棋宗师的耳提面命。


芮乃伟在日本饱尝生活艰辛,而江铸久又远在美国,两人只能通过电话、书信互诉衷肠。直到1996年江铸久拿到美国绿卡后,芮乃伟才以配偶的身份移居美国,与江铸久团聚。


到了美国后,芮乃伟做起了家庭主妇,而江铸久则奔波在外辛苦赚钱。生活清闲,芮乃伟有很多时间来看书摆棋,但她心里却总感觉不踏实。只有江铸久知道,芮乃伟内心深处无时无刻不对参加职业棋战充满渴望。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韩国棋坛人士的帮助下,1998年底,芮乃伟、江铸久成为韩国棋院客座棋士。1999年初,芮乃伟、江铸久夫妇离美赴韩。


到了韩国,芮乃伟如鱼得水,师从吴清源的经历以及多年的漂泊积累,让芮乃伟的棋厚积薄发。回归职业棋坛不到一年,芮乃伟就取得了震惊棋坛的成绩。2000年,她接连战胜刘昌赫、崔明勋、赵汉乘、金承俊、李昌镐等韩国男子围棋顶尖高手,获得挑战曹薰铉“国手”头衔的资格。之后,在与曹薰铉的三番棋大战中,芮乃伟又以2比1力克对手,史无前例地夺得男子棋战“国手”头衔,轰动了韩国棋院和世界棋坛。


从2000年到2007年,芮乃伟几乎统治了韩国女子棋坛,女棋圣、女名人、女国手等重要头衔基本都被她收入囊中。不止如此,她更是横扫世界女子棋坛,在1993年至2003年间的十次世界女子棋战中八夺世界冠军,成为当之无愧女子第一人。


虽然在异国他乡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他们也难掩一片思乡之情。2012年,江铸久、芮乃伟夫妇终于结束了12年旅韩生涯回国,定居上海。回沪后,芮乃伟九段又加入国家女队集训,江铸久九段则留在上海打点两人创办的“江芮围棋教室”。现在的日子虽然平淡,但对于两人而言却是十分甜蜜的。


今年7月8日,54岁的芮乃伟在时隔24年后再夺全运会冠军,为中国棋坛书写了又一个传奇。

 

在丈夫江铸久看来,芮乃伟的人生其实很简单。“下了几十年棋,对胜负早看淡了,就是发自内心的热爱,特别单纯。”


围棋究竟有哪些迷人之处,令他们夫妇乐此不疲甚至花一生时间来研究精进?围棋代表着什么样的人类智慧,使处于人工智能前沿的谷歌AlphaGo把它作为研究挑战的对象?你想知道的,答案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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