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年的
台湾金曲奖
是音乐发烧友们必定会关注的
一场音乐盛事
5月16日公布的各大奖项提名中
华语乐坛“失踪人口”
郭顶
以
六项提名
成为最大黑马
在发行第二张专辑
《微微》
后
郭顶突然消失在大众视野
“失踪”
了七年之久
七年后携新专辑
《飞行器的执行周期》
再度归来
《飞行器的执行周期》的灵感来自哪里?
于郭顶来说有什么意义?
《城市画报》六月刊对话郭顶
对他进行了独家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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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画
报》6月刊郭顶专访
现在按下播放键
一起进入郭顶的音乐世界
(文末有福利
👀
)
郭顶,湖南怀化人
当代唱作人、音乐制作人、华语男歌手
代表作《水星记》《凄美地》等。
在5月16日公布的第28届台湾
金曲奖
入围名单中,郭顶携着他的新专辑《飞行器的执行周期》入围
六项提名
。
歌迷们跑到郭顶的微博下评论说恭喜,说“好音乐值得被肯定”,说“小哥哥你终于要火了!”,说“现在就等着你的演唱会了!”。
郭顶转发了这条入围资讯微博,附上了一张他在排练时的照片,用一个笑脸表情挡住了脸,说“谢谢”。
他也很是开心——《飞行器的执行周期》是他用
七年的沉淀
换来的新专辑,前五年他一直在做幕后,为
那英、薛之谦、刘惜君
等歌手写歌,后两年他一点点把最初的专辑概念转变成一首首歌,最终呈现出
一张完整的太空叙事的概念性专辑。
七年磨一剑,所幸这张专辑算是得到了较大的肯定与认可。
《飞行器的执行周期》不是郭顶的第一张专辑,但却是郭顶的
第一张
完全由自己驱动与把控的专辑。
郭顶将七年的沉寂和沉淀都表达在了新专辑里,他说:“其实这张专辑很自我,我自己写词写曲编曲制作,专辑的故事也是我自己构思,没有企划也没人催我,完全按我个人意志来。可以说这张把我想表达的都表达出来了。”
两年前的某天,郭顶在观看科幻电影《Her》时突然被一个灵感击中:
做一张专辑,与科幻有关,又与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相关。
郭顶平时很喜欢看与科幻相关的电影和书籍,还很关注天文宇宙知识,他的脑袋里总是不断涌现出与科幻相关的小剧场,就连采访时他都不自觉地讲述了几个饶有趣味的科幻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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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顶时常点赞某科普博主发布的太阳照片
在他看来
,
唱歌的人一定要有特殊性,这样才有存在的意义
,因此在制作《飞行器的执行周期》时,想尽了各种方法在合理好听的前提下,给自己的音乐做更多创新与突破。
有歌迷在听《飞行器的执行周期》时开玩笑说郭顶的舌头被烫卷了,其实这样的口腔发音方式是郭顶特意设计的。
“这种严肃唱腔一方面是想表达一种冷感,我尽量不带太多情绪歌唱,让听歌的人自己去感受去想象,另一方面是因为我想要人声与乐器音和谐地融为一体,可以说是在把歌词及人声都当成一种乐器在使用。我不想过分强调情感及人声。”
郭顶直言,到了三十岁之后,他的情感更为克制,也更加在乎音乐整体的
和谐性
,不再那么在乎“人声的表演和技术”。
除了唱腔上的“别有新意”之外,郭顶还在
乐器
上下了狠功夫。为了能呈现出一种”朦胧又质感,复古又迷幻”的音乐风格,他在北京四处"淘”不常见的古旧的乐器,装进卡车里一车车运到不同的录音棚。
为了适应不同的乐器,营造出不一样的环境音,《飞行器的执行周期》专辑里的10首歌分别在四个不同的录音棚完成录音。且在录音时,郭顶尝试了流行音乐很久都没人尝试的做法,他选择了
Live收音
的方法。
郭顶拒绝了机械化的调整及完美化的修音,新专辑呈现出一种“
干净版的Live专辑
”的状态。
他说:“
这张专辑一切都来自于想象与探索
,我希望透过这张专辑的做法和录音方式,让大家能回到唱片的黄金年代六七十年代。没有修掉环境杂音是因为我觉得歌声太干净了会显得冰冷、不真实,我想要真实的温暖的声音。”
不完美的底噪和粗粝,给《飞行器的执行周期》带来了一种真实感和代入感。
听这张专辑时,颇为原始的环境音搭配上郭顶“冷淡”的唱腔,会给人这样一种想象可能:
我们每个个体就是一个个飞行器,
想要抵达一块“凄美地”,可望而不可及,终于抵达之后又要离开。
接着在《落地之前》又体会到一些感触,漂流到《水星记》看见了什么,《在云端》上又想着谁,这是个一系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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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美地》单曲封面
整张专辑的十首歌就是以这样孤独者的视角来叙述的十个故事片段,是连串的,完整的,有很大想象空间的。
郭顶希望听众在听的时候可以试着往两条主轴去想:
第一条是
人的情感载体在未来会变得怎麽样?以后人跟机器或系统谈恋爱要怎样处理?另一条是人在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自己是怎样的状态?
《水星记》M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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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星记》表达了人与机器人之间的情感。
《飞行器的执行周期》里飞行器一直在寻找,迫切地想要抵达一个目的地。郭顶直言,其实自己就是那个飞行器,一直在寻找音乐,寻找故事。
在过去的七年里,他一直没有出专辑,也没有特别好的故事。他给别人写歌,适合那个歌手也适合流行市场,但他一直很希望做一张
有故事的、真正属于自己
的专辑。
创作《飞行器的执行周期》时,郭顶一直处于而立之年的迷惑中,他不断地写歌,又不断推翻自我。直到废掉了十几首歌之后,他才写出了新专辑里的第一首歌《落地之前》。
写歌时,郭顶自己都没有把握这张专辑能否成形、发行,直到专辑的设计和母带录制完成后,他才找到唱片公司发行。
当这张专辑面世时,郭顶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完成了献给自己30岁的礼物。
“这张新专辑给了我沉闷的人生一次喘息的机会,一次呼吸的可能。”
在郭顶眼里,
音乐是一贴必备良药
,生活不总是正能量和光明,音乐就是人类发明出来的一种抚慰人心的东西,他没有办法离开音乐。
苦心制作出的新专辑给郭顶带来了光亮,也给了苦等已久的歌迷许多惊喜。他在这张专辑的许多细枝末节处都有精细的考量,你很难不被他的“浪漫”和“认真”打动。
在录《保留》这首歌时,郭顶想到“如果我现在是在地心引力和地球不相同的地方弹琴,琴声会是什么样的?”,于是他就垫了些棉片在钢琴裡面,来模仿失重的感觉。
他一直在把自己把听众想象成那个飞行器,努力将整张专辑的音乐氛围往“
在宇宙中穿行
”的感觉靠拢。
他的
实体专辑
设计得很像
黑胶唱片
,黑色与银光绿重叠又交错,这样的插画设计陆陆续续设计了很多个版本,接近一年的时间才真正被设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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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器的执行周期》最终版本
“设计师都快被逼疯了,但最终出来的设计是我很满意的,古朴深重的黑色加上摩登科幻的银光绿,有质感又有想象空间,十分契合专辑的概念。”
再比如《飞行器的执行周期》英文名为
The Silent Star Stone
,郭顶把专辑上英文标题的
「H、E、R、E」
标上了不同颜色。
他说:“这是想传达
「我在这里」
的讯息。
我生活在某一个星球上,或是某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你快来找我。HERE就是我们之间的暗号。
”
与郭顶聊
实体专辑的意义
,他坚定表达了“不管数字音乐发展多么蓬勃,但还是比不过能踏踏实摸得到的实体专辑”这样的想法外,还设想了这样一个科幻故事:很久很久之后的某一天,外星人来我们的星球探索,他可能没办法使用互联网,但他可以通过实体唱片来感受文明在存在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你觉得什么样才叫对音乐有诚意?”
“音乐上有没有动歪脑筋,是流水线操作还是发自内心地想唱,这很容易听出来的。
诚实面对了生活的窘迫,唱了自己真正想唱的,
有良心又有诚实
,这才叫对音乐有诚意。
”
2005年郭顶就出了第一张唱片《郭顶》,2009年出了第二张唱片《微微》,今年郭顶出了第三张唱片《飞行器的执行周期》。11年,郭顶只出了3张专辑,每张专辑面世之后都在文艺圈内引起了一些躁动,得到了不少好评。
但奇怪的是,每次出专辑时,大众都会觉得“郭顶”这个名字很陌生。每次即将爆红时,郭顶又默默退回去了。
“我出了三张专辑,当了三次新人,出来了又消失了,消失了又出来了,我从未被大众熟知过。”
郭顶笑着说道,他很坦然。
问郭顶:“你的人不如歌红,你怎么看?”
他毫不犹豫地接过问题:“其实我歌不红,人更不红。但坦诚地说,红既不是一个褒义词,也不是一个贬义词,只是一种状态而已。我对自身目前的状态很甘之如始,我觉得很舒服。”
除了不用常规的录制唱片方式之外,郭顶也
不太喜欢走常规的音乐人之路。
他谢绝了去参加真人秀和歌唱节目,就连接受采访时他也是习惯性地滔滔不绝地聊音乐,不太爱聊自身。
眼看着自己合作过的歌手刘惜君周笔畅薛之谦都火了,郭顶并没有表现出焦虑。
“我这个人除了音乐,就是挺普通挺无聊的一个人。
我的本人我并不重要,我本人及音乐都承载不了过火的状态,希望大家喜欢我的音乐就好了。
”
12岁从湖南来北京音乐学校求学,到19岁出第一张专辑,到如今31岁出第三张专辑,郭顶的音乐之路谈不上特别顺畅,但他并不怎么急切,也没有一点儿戾气。
他觉得自己的经历再普通不过了,甚至觉得自己很幸运:“我并不觉得自己的人生有多苦大仇深,相反我觉得自己很幸运,我能够一直从事与音乐相关的工作,而且还出了这张真正属于我的专辑。”
郭顶不去设想以后他会怎样,也不想给歌迷们承诺些什么。他说:“
我只想继续做好自己的音乐
。我最近最大的愿望就是大家能听一听我的新专辑,希望能给你们一次不那么讨厌的听歌体验。”
城画君
×
郭顶
城画君:
一直想做但未做成的一件事是什 么?
郭顶:
回到凄美地。
城画君:
最近觉得最孤独的一个瞬间。
郭顶:
早上起太早的时候。
城画君:
曾经度过的最快乐的一天是什么样的?
郭顶:
我只能告诉你那一天真的很开心。
城画君:
说说你最常见的一天。
郭顶:
坐在一堆机器当中捣鼓。
城画君:
请描述一下你住的环境。
郭顶:
分为居家区和创作区,被一堆会发出声响的东西包围。
城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