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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深度调查 | 没想到!这些高科技企业的大部分利润竟都靠政府补贴!

电脑报  · 公众号  · 电脑  · 2017-04-16 16:36

正文

国内最牛逼的科大讯飞、暴风集团,和大部分机器人企业,大部分利润,其实都来自政府供血——


“大家都没有那么多耐心了,一拥而上炒作同样的事情,好像我们的世界一夜之间就要被人工智能改变一样。我非常担心,人工智能正在产生很多吹出来的泡沫。”4月10日,AI领域业内知名专家沈宁(化名)对电脑报“AI与机器人”(dnbai2017) 记者说。


这位专家不愿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过去1年多来,这位专家每个月几乎都要出席几场AI论坛和研讨会,是他过去十年出席会议总和的几倍,按照他的说法:“绝大部分会议极度雷同,10场与1场没多少区别,我的发言PPT,也一次次在不同场合重复枯燥讲述。”


AI热产生的泡沫正在引起业界更多人注意。这其中,包括创新工场董事长李开复,自2015年病后回归以来,沉寂已久的李开复俨然已成为人工智能的布道者,他不仅发起了德扑人机大战,而且几乎言出必谈人工智能,认为自己“我不是李开复,我是人工智能”。


现在李开复同样担心,目前创投市场人工智能泡沫很严重,每个商业计划书都要加上人工智能,几乎任何行业的创始人都说自己是AI公司。“最近,我见了一个做内衣的,也说自己是AI企业,这是非常不正常的现象。”


一个做内衣的,为何也说自己是一个做AI的企业呢?一位业内人士的说法是,除了蹭热点想要拿到溢价投资之外,甚至是以此获得来自政府的补贴。“随着AI首次被写入政府工作报告,各地对AI的大笔政府补贴也即将出炉,可以预见从现在开始,像机器人、新能源汽车那样千方百计争取AI补贴的局面就会出现。”

 

 

创业者投资者各地政府一起吹大了 AI 泡沫



白晓亮(化名)觉得,自己的创业成功梦想,就要着落在AI身上了。


尽管他所创办的,只是一个儿童识字为主的教育APP,过去几年来半死不活地存在着,连投资人的门都从未敲响过,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刚刚过去的3月,提出将公司转型“AI+全场景学习”的口号。


“我们的想法是,通过人机结合,可以为学员定制个性化学习计划,并实现动态调整。”白晓亮对电脑报“AI与机器人”(dnbai2017) 说。


只是,构建AI教学最关键的底端AI技术在哪里,大数据在哪里,甚至什么是神经网络与深度学习,对于交通学院毕业出身的白晓亮来说,这还是目前没有考虑清楚,或者说根本没有去考虑的事情,他对“AI与机器人”坦承:“现在对我们来说,是想用AI这个概念,去敲开投资人的房门。”


“做内衣的、做保健品的、卖房的,都在说自己是人工智能,我们好歹也是移动互联网创业,说自己是AI创业,还是能沾上边的吧?”他说。


用AI卖房的包括二手房中介平台安居客,用AI做保健品的是汤臣倍健,还有李开复遇到的,加几个传感器和APP就宣称的“AI内衣”。“这就是典型的伪人工智能,做出来的也是伪需求。”李开复甚至认为,人型家用机器人也是炒概念的伪人工智能,因为这很难达到人类预期。


“现在有些工厂为了抢概念一定要弄个无人工厂,有的岗位明明是很不好替换人工的,即使成本更高也还是要做。”在一个AI会议上,用机器人代替部分工人的海信集团董事长周厚健也吐槽说。


不过,这些并不妨碍资本正疯狂演绎一场AI哄抢大戏。联想之星、真格基金、创新工场、IDG、红杉资本等所有基金频繁出手,投资涉及的领域包括无人驾驶、智能硬件、语音交互等人工智能的方方面面。


“今后要将创新工场变成‘AI工厂’,以后有谁要投资AI,来创新工场就够了。”俨然AI布道者的李开复,短时间内在国内投资了30多家AI相关的创业公司,据称目前已经投资了接近1亿美元,包括旷视科技、驭势科技等业界鼎鼎大名者,也包括小鱼儿科技、奇幻工房等定位剑走偏锋者。


这些仅仅是李开复布局的第一步。创新工厂还设立了深圳孵化平台,并成立了人工智能工程院,还在刚过去的4月6日与海南生态园合作,举办了德扑人机大战。


“人工智能又变成了类似上一轮移动APP、O2O式的,大家热炒的概念。投资人不一定有多懂,也不一定有多愿意投,别的基金都在投AI,你不投也不好跟管理合伙人交待。”一位2014年开始在物联网领域试水的创业者对记者说,2016年前,他找了无数投资人,没有一个愿意给个天使轮,但到了2016年,20来家资金疯狂涌入,都想投资自己,一夜之间让自己觉得变得好高大上。“就因为物联网也可以归入人工智能这个大的概念之中。”


按照 Greylock 合伙人 Josh Elman的观点:这是因为目前AI局势不明朗,资本心急不布局可能落后,布局怕投错,由此生成的讨论也就越来越多,甚至产生长时间的竞争。有些公司把人工智能技术当“锤子”到处找“钉子”砸,一些投资者也很配合,遇到和AI沾边的公司,便很乐意地扔钱过去。


热情的还有各级地方政府。今年两会期间,人工智能一词首次被写入政府工作报告,这导致各地政府出现AI热潮。即便在政府层面,相当一批地方政府也甚至分不清人工智能、云计算和大数据的区别,却仍然像当初软件园、孵化器一样一窝蜂将AI制定为最为重要的战略政策措施。

 

 

学术研究与商业应用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资本、创业者、政府一拥而上,无非是看好人工智能未来的商业化。但现实的问题是,人工智能目前的商业应用环境如何?


“目前来看,AI创业有两种错误的形态。一是大讲概念和生态,纸上谈兵式的‘风口论。”沈宁对电脑报“AI与机器人”(dnbai2017) 称,比如,从他参加的众多AI论坛会议来看,很多嘉宾、企业都是先谈及自身技术进展,并赋予巨大的商业想象力,然后阐述未来方向,强调自家在AI方面的大格局和大变革,以及能够想象到的应用场景。


问题是,在PPT上近乎完美的解决方案,现实中并没有找到落地的合作伙伴,所谓引领变革的产品、技术在用户数量上寥寥无几,所描绘的生态和场景或许在5年、10年甚至更久之后才可能实现。


百度研究院院长林元庆接受采访时曾称,技术需要被大范围应用才能发挥价值,这种重要性不光体现在算法迭代上,也体现在数据积累上。换言之,数据量和算法的不断演进,二者之间其实是正循环的关系,建立闭环非常重要。


“AI有着天然的技术门槛,决定了不是什么公司都能干得了。”线性资本创始人王淮同样认为,AI是一个跟学术关联性很高的领域,要应用到一些产业或行业,不能简单地靠PPT商业思维去打通。“科研到技术,技术到产品,产品变成商业,对一个创业者来说会面临不同的生死问题。”


实际上,抛开像“AI内衣”这种噌热点的伪人工智能,即便是那些有着深厚技术背景的创业者,也有难以弥补的短板。


“学术和技术背景是这部分创业的强项,但是这些技术出身的,往往缺少产品思维,甚至是公关思维,不太会发掘应用场景,想问题不是按照产品开发的模式先看有怎样的场景和需求。而是反向思考我的技术有可能满足哪些场景,这些场景是不是可以推广。”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姚颂也谈到了这个问题。2016年3月,毕业于清华大学电子系的姚颂进入深度学习硬件领域,创立了深鉴科技。


对姚颂所创办的公司而言,以B2B2C的模式发展,先将产品卖给公司客户,再由客户打包整体产品卖给用户,这个通路目前还在打通过程中。“大家都想做2B的服务,但又发现赚钱还得做2C,然后很多公司其实是中间态,都一窝蜂而上,一直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发展形态。”


思必驰市场总监龙梦竹也认为,“比如语音识别创业领域,目前就有几十家创业公司,除了科大讯飞、思必驰等几家有自己的优势,也就是从学术研究,到商业应用有一个生态系统之外,其余的几十家创业公司,都在说做的是自然口语交互,产品有多么人性化。但都说不出有什么技术是别人做不到的,这方面的同质化现象很严重。”


对此,沈宁的答案是,现在即便如此,但从技术研发到产品应用都需要时间,使得人工智能在短时间内迅速爆发的可能性很小,同时,算法的优化又离不开海量数据支撑。

 

 

盈利艰难:IBM和谷歌都还是亏损的


即便解决了学术研究与产品应用的矛盾,由于技术本身是不盈利的,如何盈利,也将会是所有AI公司共同头痛的问题。


在接受媒体采访时,龙梦竹就坦承,尽管收入在增长,但思必驰仍没有实现盈利,整个人工智能行业的企业盈利的都不多。“很多创业公司缺乏数据、经验和实用性,变现并不能很快实现。”


宣称打造“人工智能+医学影像”的汇医慧影,曾试图用产业链的方式解决盈利问题,它的主要客户为医院、地方卫计委等。“很多医学人工智能公司会遇到的问题是,单独做一个点就不知道谁来买单。


实际上,从国内外情况来看,这也很不乐观。电脑报“AI与机器人”(dnbai2017) 统计分析发现,目前得到现实回报的,只有英伟达和亚马逊——英伟达的优势在底层芯片,各家AI企业,无论其内部的模型训练,还是销售给最终客户的智能产品,绝大多数目前采用了英伟达的GPGPU方案。至于芯片的下游,至目前能得到实实在在回报的产品并不多,从中受益的厂商也基本上没有。


亚马逊则得益于智能音响Echo的推出,到2016年12月时,已经有超过500万台的销量,2016年圣诞节期间的销量同比增长8倍。此外,很多设备也支持亚马逊的Alexa系统。



IBM和谷歌呢?答案可能出人意料:他们截至目前都是亏损的。


再没有一家公司,做出过比IBM对Watson在AI商业化上更大的赌注了——首个医疗人工智能开发者IBM,截至去年底已在Watson的研发上投入600亿美金,包括在2016年花费40亿美元的买买买,至今仍在亏损。


去年10月,IBM高级副总裁兼CFO马丁·施罗特(Martin Schroeter)在回答分析师提问时表示,“需要指出的是,现在想要将Watson健康等业务的技术和进展推广起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这是一项长期的投资。”


但现在,这项投资的挑战来得早了些。今年2月21日,全球顶级癌症诊疗机构——MD安德森被爆出,由于2016年下半年亏损1.7亿美元,其被迫裁掉了1000名员工,终止了与IBM沃森的人工智能合作项目。后来又有消息称,两者的合作实际上在2016年9月就已终止,到今年3月,MD 安德森院长因亏损问题被迫辞职。


得克萨斯大学的行政系统公布的一份审计结果显示,IBM沃森医疗和MD安德森的合作自2013年10月启动以来,MD安德森已经为此投资超过6200万美元,此外MD安德森从事癌症计划大数据工作的人员大约有250名,但是多年下来并未取得成效。庞大的管理成本,加上沃森和新的电子病历Epic等大项目同时引进,让MD安德森的财务状况一下子出现了问题。为了增加收入,MD安德森提高了治疗收费的标准,这直接导致了病人数量的下降,产生了负面的连锁反应。


至于谷歌,尽管在各种场合都称自己是一个“流淌着AI血液”的公司,它的阿尔法狗也直接带动了现在的AI热潮,但在2016年,那些承担着谷歌在AI时代野心的项目,或终结、或出售、或转型,大多都不顺利。



先是谷歌的神秘部门改名成了 X,换上新 Logo后将定位改成了“Alphabet 的孵化器”。 同年3 月,智能家居子公司 Nest 被曝光产品销量达不到预期,其 CEO 辞职离开;5 月,收购三年的机器人公司 Boston Dynamics 卖给了丰田,标志着 Google 进入商用机器人市场的主要尝试失败;9月,超高速宽带项目 Fiber,因扩张和回本缓慢被搁置,CEO Craig Barratt 辞职、团队大幅裁员。到了11月,谷歌希望通过销售Pixel手机这种高端和高利润的产品,将其在人工智能上的投资变现。

 

 

科大讯飞,利润很大部分靠政府供血


截至现在,谷歌9成的收入,仍然来自广告。“无论国内外,一门新技术商业化比开发一门新技术还要难。”在近日的GPLP人工智能沙龙上,天明创新CEO徐明就毫不客气地表示,更何况相比国外,实际上在中国的AI行业,目前纯技术还不能解决实际问题,因为AI最顶级的技术目前没有一个诞生在中国,也没有看到中国有哪个研究说接近顶级,而从实际应用角度来看,也没有哪个创业团队真正能够脚踏实地地去研究用户行为。



“当有一天有更多脚踏实地的创业者的时候,中国的AI行业才可以真正说得上是人工智能,否则大家一起吹吹牛皮,吹吹估值就完了。”徐明说。


在国内AI领域,抛开BAT,被市场、业绩和用户最为关注的纯AI创业公司,非自称“国内智能语音和AI产业领导者”的科大讯飞(002230,SZ)莫属。


今年2月,《纽约时报》一篇关于中美AI的报道中以科大讯飞为案例,称这是一家在语音合成和中英文翻译等多项技术国际大赛上获得桂冠,足以给美国公司带来巨大威胁的AI企业。


到现在,科大讯飞的“超脑计划”已行至第4个年头。不过,让人感到意外的是,从2008年开始,中国AI产业领导者的收入,每年很大部分靠的都是政府补贴。


根据 3月21日科大讯飞发布的2016年年报,192页的报告中“人工智能”出现上百次,体现出公司对“人工智能”的重视程度。


公司2016年实现营业收入33.20亿元,同比增长32.78%;净利润4.84亿元,同比增长13.90%。但是,公布的2016年年报中,并未公布AI对于利润的具体贡献数据。政府补助以及收购的讯飞皆成并表产生的投资收益,为科大讯飞贡献了超过一半利润。2016年4月,科大讯飞通过收购,拥有讯飞皆成72.22%的股权。


“在AI领域,科大讯飞不但自身有着良好优越感,当地政府也把科大讯飞当作宝贝看待。”一位熟悉科大讯飞的业内人士在和电脑报“AI与机器人”(dnbai2017) 交流时表示。


事实上,作为安徽省重点扶持和奖励的民营企业,这也不是政府的首次青睐,查阅公司历年年度报告,政府补贴在“扮靓”公司业绩的过程中始终充当了一个重要角色——相关数据显示,从2008年到2016年,科大讯飞净利润共21.34亿元,当中有超过1/4源自政府补贴。并且最近几年收到的政府补贴大体呈攀升态势,所获得的计入当期损益的政府补助分别为1186.86万元、2117.63万元、1893.99万元、3624.01万元、6109.84万元、8198.20万元、1.01亿元、1.10亿元和1.28亿元。


而从营收占比来看,排前三的依次为教育产品和服务(27.44%)、信息工程(25.07%)和电信增值产品运营(12.17%)。一定程度上说明,科大讯飞目前仍是一家主营软件产品、服务和系统集成的企业。


政府供血占利润大部分的,还有暴风集团——2016年10月28日,2016年出尽风头的妖股暴风财报显示,前三季度,计入当期损益的政府补助约为1531万元,在其利润中占比约80.5%。


“我能拿到友商(科大讯飞)的1%的政府补贴就不错了。我们的差别就在这里。”4月初,张连毅在媒体镜头前说,2000年,他创办了语音交互北京捷通华声。他说,过去十多年来,与科大讯飞竞争中犯下的最大错误,“是没能正确认识资本和政府补贴在其中的作用。”


或许,这种说法,也是如今不少AI创业者和投资人最真实的想法,能拿到投资,超高的估值和让利润报表好看的政府供血,才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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