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齐家之道”，下面一条就是有人问伊川——伊川在给他父母的所写的行状里面提到，说“尽性至命，必本于孝弟”——他就问，为什么孝悌就能够做到“尽性至命”？
伊川就告诉他说，后人都将性命别作一般事讲了。其实“尽性至命”，这个“性命”并不是高不可攀的。伊川说“性命孝弟，只是一统底事”，他说“就孝弟中便可尽性至命。”这什么意思？
我记得在《易传·序》里头，伊川已经跟我们讲过了。讲什么呢？他讲说，“理者，至微者也；象者，至著者也”，他在讲“理”跟“象”问题的时候，他提到“体用一源，显微无间”，什么意思？这个“体”就是“理”，义理，“用”就代表物象，说这两种是来自同一个根源。“显微无间”，最显著的就是物象；“微”，最隐微的就是义理。他说其实这个物象跟义理之间是没有间隔的。所以说大家看看，从孝悌里头，其实就蕴含着尽性至命的道理。
所以说大家记住，本末一贯，内外交养，体用一源，显微无间。所以，你“洒扫应对”跟“尽性至命”，只是一统的事。在这里面，本末精粗其实都是一贯的，所以说你可以看得到有一个人，他能够做到“尽性至命”，而孝悌做得不够好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我们可以看到有人孝悌做得好，却还没有办法做到“尽性至命”，那是为什么？因为他只是“行不著，习不察”，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在这里就要告诉大家，你只人云亦云，人家这样做你就跟着这样做，只代表你的行为有合法性而已，却不代表你的行为具有道德价值。但是，如果你是基于一种自觉，基于良知告诉我该这样做，那不管这样做对我是有利甚至有害，只是该做，所以我就做了，这样你就是自己的主人翁，你就是你自己行为的立法者。在这里，你就自由了，你就自主了，你就有尊严了。这是人之所以为人可贵的地方。
所以，一个人真的能够做到“尽性至命”，他当然孝悌会做得好，但是你光只是学着人家的样子做孝悌，你怎么能够穷理尽性至命呢？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说，本末大家要分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