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荐读|军人家庭的团圆:穿越大半个中国拥抱他

解放军报  · 公众号  · 军事  · 2017-02-05 19:19

正文

  春节是一个团圆的日子,但当我们的镜头扫到军营时,一切显得有点不一样了。今天军报的“军人家庭”专版,通过5个军人家庭的故事,讲述了《我家不一样的团圆》。


横槊西山夜不眠,满川烟火接星天。


柳营策马衔枚急,遥瞰春城又一年。


许你一城浪漫烟火


■张志广 胥得意

官兵正在进行扑打“火头”  陈思强 摄 (资料图)

  对于妻子霍家丽说自己不懂浪漫这件事,武警森林部队昆明大队教导员刘东君一直想找个机会改变一下。


  但这对他来说,的确有些难。平时就是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一听说哪儿着了山火,他瞬间便像打了鸡血似的,几天几夜打火不下火线是家常便饭。可用拿惯了对讲机的手去捧一把鲜花献给妻子,想一想刘东君都觉得脸红。


  俩人第一次见面,刘东君就像给战士上课一样,把森林武警的职业特点、工作状态、工资情况,凡是能交代的都交代了一遍,透明又干脆。就像森林部队的打火宗旨“打早、打小、打了”一样,刘东君的“讲早、讲清、讲透”婚恋观一下子征服了霍家丽的心。


  霍家丽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女人。她对刘东君讲,你的工作太危险,搭上辛苦是应该的,我能理解也支持,但你得注意安全,别把命搭上就行。


  她讲的是实情。刘东君打火的时候不是没遇到过危险,只是他从来不对妻子讲,怕她担惊受怕。霍家丽也不问。因为从电视里她看见过冲天的火柱,看见过森林武警迎火而战的镜头,看电视都吓得心往外跳,更别说让丈夫讲扑火经过了。对于这件事,两个人心照不宣。一个不问,一个不说。


  可是儿子刘云腾一点点大了,他总问。儿子问,我出生的那天你在哪儿?刘东君吭哧了好一会,说,我打火去了。回答这个问题时,刘东君有些难堪,他怕儿子对他有意见。好在儿子只是恍然大悟似地噢了一声。儿子又问,打火你怕不怕?刘东君实话实说,打火的时候就知道往前冲,快点打,不怕,可火一停有时真害怕。儿子接着问,那怕什么呢?刘东君眼睛一热,假装有事去了厨房。那个时候,他想起了给战士们讲的话:我们打火要勇敢,但还要注意安全,我不能让你们的父母失去儿子,也不想让我的儿子没有爸爸。


  刘东君有一个心病,他想和妻儿一起过个除夕,可一直都没实现。云南的气候和地理环境特殊,每年11月到次年5月都是防火期,所有官兵停止休假。尤其是春节前后,少数民族群众有烧山求好运的习俗,森林火灾时有发生。常常是这场火还没打完,另一场火又着了起来。所以,近10年来的除夕夜,虽然家就在昆明市区,刘东君也没法回家团圆。


  每年除夕,站在昆明的西山上,顶着夜风看山下市区绵延百里的万家灯火,刘东君都是感慨万千。既有守得一方平安的无比神圣感,又有一丝丝言不出道不清的苦涩。每当看见一束绚烂的礼花在城市上空绽放,他都在想,儿子在干什么呢,妻子在忙什么呢。山脚下寺庙里新年的钟声敲响时,他会静下心许愿。可他的愿望太多,还没等许完,钟声便停了。


  今年,刘东君决定玩一次浪漫了。他正式邀请妻子和儿子来大队过年。霍家丽笑他:“越老越不着调了,你年年除夕要上山防火执勤,我们娘儿俩跟你喝西北风去呀?”儿子倒是兴奋得很:“爸,有礼物没?”刘东君一本正经地告诉他:“只要你和你妈来,我会送你一个谁也送不起的礼物。”


  除夕的夜幕一点点降临,春城一盏盏灯笼暖出一片片年味。


  山顶上有些风,微微地凉。战士们在各执勤点安静而警惕地巡逻着。偶尔在烟花的映照下,可以隐约看清那些年轻脸庞上的坚毅。


  新年一点点临近,昆明的夜空已经被无数的烟花点亮,鞭炮的声音像是岩浆从地下轰隆隆地沸腾出来。霍家丽和刘云腾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多、这么绚烂的烟花同时绽放,像电影一样。刘东君兴奋地喊着:“看,为了感谢我们辛苦的付出,全昆明人都在给我们送上节日的烟火呢!儿子,这就是我送给你的新年礼物!”


  喊着喊着,刘东君停了下来。他忽然觉得妻子把他的胳膊抓得紧紧的,有些发疼。再转头一看,儿子就要盈出眼眶的泪水里,正映着天空的一片璀璨。


  烟花照亮了整个城市,也像是照亮了这个城市光明的未来。山下筇竹寺传来新年钟声。然而这一刻,刘东君觉得什么愿都不用再许了。


梨花曼舞隐冰山,梦里征人久未还。


雪卷西风撩秀发,今朝追爱到边关。


穿越4200公里拥抱你


■江 涛

再难走的路也放慢不了军嫂的步伐  马军 摄(资料图)

  “我翻山越岭来到你面前/才知你的世界充满艰险/如果能陪你一天又一天/再长的路也不觉得遥远……”哼着这首《墨脱新娘》,康志敏拖着行李箱从家里出发了,等待她的是穿越大半个中国的4200多公里远行。


  票早在20多天就在网上订好了,行程也是紧得不能再紧。从乐亭坐大巴到唐山,转火车到北京,第二天乘飞机到成都,转天一早飞到林芝,下午就能到波密,顶多再过一天就能见到身在墨脱的刘小乐了,康志敏扳着指头算着时间。虽然知道路上会很辛苦,但一想到几天后就会“脱单”,她的心里头全是甜蜜。


  去林芝只有清早的飞机,康志敏坐的“红眼航班”凌晨3点多就到了成都双流。在候机大厅里,望着飞机一架架腾空而起,她的心也一程又一程地接近那片高天厚土。


  一路穿云破雾,飞机伴着朝阳降落在林芝机场。走出舱门,康志敏深深地吸了一口高原清冽的空气。一想到与小乐的距离又缩小了些,她酸胀的腿脚轻快了许多。


  康志敏掏出手机,打给刘小乐:“我到林芝了,马上就去坐长途车,咱俩下午就能见着啦!”可刘小乐却给她当头一棒:昨天波密的路断了,正在抢修,白天无法通行。“这老天也太不给力了!”康志敏心里不由地抱怨。她紧吸了几下鼻子,才把眼泪给逼回眼眶:“那我就晚上走!什么?夜里不安全?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你不同意?你在我身边再管我吧!”康志敏挂断了刘小乐的唠叨,她不想再耽搁了。


  白天还是万里无云的高原蓝,入夜,寒风却裹着雪花呼啸而来。等到最后一班车,康志敏缩着身子赶紧往车里钻。“哐!”她猛地拉上车门,把想要一口吞掉她的风雪关在了外面。


  一出林芝市,汽车就轰鸣着往上爬。山,越来越高,弯,越来越急。康志敏望向车外,却只见白茫茫的一片。


  车子不知走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康志敏突然看见刘小乐站在路边的弯道上向他挥手。康志敏打了一个激灵,那不是上次来队时小乐专门带她一起祭奠过的地方吗?小乐告诉她,那年夏天,一个老兵给墨脱运送物资,当车辆通过这条弯道时,路基突然坍塌,老兵和卡车一起摔下140多米高的悬崖……“小乐,小乐,你别站在那儿!”康志敏拍打着车窗,大声喊着。


  喊着喊着,康志敏把自己喊醒了。此时,车子已到了波密,前方堵着一大串长长的车流。师傅打听情况回来说,嘎隆拉那边刚下完一场大雪,路上积雪太厚,今晚只能留宿波密了。听到这消息,康志敏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大冰窟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又是几个小时的等待……


  清晨,雪后的波密一扫之前的阴沉和寒冷,晴空万里,分外静谧。汽车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进,宛如走进画中。


  康志敏的心情刚刚放晴,突然,她感觉汽车轮胎猛然打滑,直冲悬崖而去。紧急关头,还好师傅驾驶技术过硬,硬生生地将车停在了悬崖边上。惊魂未定的康志敏想给刘小乐打电话,可手机信号全都“脱了岗”。无奈之下,她一只手抹眼泪,一只手硬生生地拽住车上的扶手。


  近了,近了!终于到了墨脱地界。


  整整五天五夜过后,康志敏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刘小乐。她哪里还顾得上女人的矜持,一头扎入丈夫的怀抱,一边捶打着他的胸脯,一边放声痛哭:“见个你咋就这么难啊!”刘小乐没有回答,但康志敏感觉到了,他抱着自己的手臂微微在颤抖。


  过年了,康志敏却一直病着。她委屈,自己来墨脱难道不是为了团聚,而是为了泡病号?刘小乐倒是乐滋滋的,给她倒水、喂饭、洗衣服,一天到晚咧着嘴。康志敏白了他一眼,说:“我这病着,年也过不好,你高兴个啥?”刘小乐却缓缓地说:“这年过得咋不好?你来了,咱团聚了,我终于有机会照顾你了!”


  康志敏的眼睛又起雾了。她嘴里说不出,心里却接茬:“这4200公里,我跑得值!”


长风万里落琼花,一夜茫茫瀚海沙。


揖别亲朋除夕去,相思片片泊天涯。


归队那天是除夕


■孔 帅

  “什么?我可以回家?”


  “只有10天。”


  和指导员谈话间,我在脑子里飞速过了一遍日历。


  “大年三十归队!”感觉送到嘴边的五花肉被别人抢走了。


  因为临时任务,我有幸在年前回了一趟家,过了一个“早年”。


  批假,收拾行李,出门拦出租,买机票,两个小时后飞机落地咸阳。四姐夫开车来机场接我,他说,大姐、二姐、三姐各个小家都在往爸妈家赶,为的就是赶上我从军后这第一次全家团圆。


  回家的第二天,老妈便拉着我去买新衣服。新年要买新衣服,意味着破旧立新的愿望。“给你买件厚点的棉衣吧,那边冷,别冻着!”“部队的秋衣够穿不,再给你买几套备用。”以前买衣服和老妈意见从来没有统一过,那天老妈说买啥就买啥。


  年二十三,全家齐动手,把屋里屋外角角落落都扫了个遍,扔掉了很多废旧的垃圾。感觉好久没一起干过活了,虽然流的汗是咸的,但心中却比蜜还甜。


  年二十六下午,老爸骑着电动车从集市买了一堆烟花爆竹。现在放炮有点早吧?老爸看出我的迟疑。“每年过年放炮你都不在,今年好不容易回来了,三十又要回去。干脆早点放!”每年都是老爸放“震天响”,这次他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仿佛把家的责任也一并交给了我。我用竹竿挑着鞭炮噼里啪啦,一路小跑,从后院一直响到前门!点了一个震天响,耳朵一直嗡嗡作响。


  年二十七,满院子都是香喷喷的味道。老妈知道我喜欢吃甜食,特地包了很多红糖包和白糖包。感觉好几年都没吃过了,满满都是记忆中的味道。


  年二十八,我和姐姐就把家门上的春联贴好了。晚上,老妈和姐姐们准备了一顿火锅,全家热热闹闹地围坐在一起,感觉像在吃年夜饭。


  明天就走了,今夜的饭更像是一顿送别宴。我给爸妈拜了年,爸妈还给我发了红包。


  吃完饭后坐在炕上看电视,中央三套回放往年春晚一个讲除夕夜赶着回家的小品。一时间,家里突然没人说话了……


  假期最后一天,姐姐们都去机场送站,唯独老爸老妈没来。我知道,他们受不了离别的场面。上飞机前,姐姐说老妈让她告诉我,到了部队不要想家,好好干!我也再三叮嘱姐姐,家里要是有啥事一定要第一时间跟我讲。说着说着,心里就聚起了淡淡的离愁。


  机场人很多,基本都是赶在最后一天回家过年的。我假装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赶着回远方那个“大家”,过除夕。


长舰犁波别故乡,悠悠沧海夜无央。


男儿报国云天远,今夕犹闻泡菜香。


泡菜寄来家的“香”


■王煊堘

护航编队官兵坚守在值班一线。特约记者 黎友陶 摄 (资料图)

  一坛泡菜跨越几千里,摆上了我除夕夜的饭桌。


  母亲说,是小脑萎缩的外婆要了地址,瞒着她找遍半个小城,才托人寄到宁波。


  小小一碟泡菜,和桌上的大鱼大肉比起来,有些相形见绌,但添加了岁月和情感做佐料,又带着家的味道,让我的整个肠胃都蠕动起来。


  从小,外婆怕体弱厌食的我难养活,就在缸里放入萝卜、仔姜、豇豆,再加以辣椒提味、蒜头杀菌、花椒增香,泡制成清亮、脆嫩、酸冽的泡菜,用以做菜佐饭,吃得倍儿香。


  从幼儿到成人,这泡菜养了我好些年。外婆封进缸里的,不只有美味,还有她的祝福与期盼。


  从大山到城市,外婆搬了好几次家,许多物什都丢了,但十几个泡菜缸从不曾落下。无论到哪,外婆都将它们摆得整整齐齐,像卫兵站岗,沉默着替我守着家、守着她。

  嚼着泡菜,我仿佛又看到她指着泡菜缸问我:“你们也像它们一样站着?”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她咧着嘴笑了,追问着我的学习、训练和生活。


  孙儿参军6年了,她心里有太多的思绪和想念攒着,想要说给我听,所以她像期待一次盛会般期待我的归期,然而却每每失望,最终接受了我身着戎装、不能归来的事实。


  她知道,不能回去过年,是我人生历练的开始;她懂得,如何做好一名军人,是我人生更大的命题。


  但她还是害怕,怕部队怠慢了她的孙儿,让他吃不到想吃的、过不好年,怕他想家了、想她了!所以,她又捞出准备过年的泡菜,偷偷寄给我。


  我嗔怪她大把年纪还折腾,她有些委屈:“外婆老了,吃一次、少一次,经常吃不到,就忘了!”


  怎么舍得忘了呢?她的泡菜和我的回忆是一样的,以真情洗净、以心意泡制、以时光发酵,凝聚的不只是深情和温暖,还有家的味道和香气啊!


  我不能回家,外婆就将“家”寄了过来。嚼一口泡菜,酸得眼泪都出来了。但就是这股酸味,让饭桌上的美食,都带上了家的“香”。


  拿出手机,视频的对面是烟花声、爆竹声、全家的欢笑声,还有外婆“泡菜好不好吃”的询问声。我们吃着、说着、笑着,尝着同一种味道。


  这坛泡菜,让我们以另一种方式团圆了。


  舰艇10节慢速、18节巡航、30节全速,载着我们奔驰在生活的急流里,疾行千里,最终发酵成一种距离,叫独在异乡。


  但山高水远,连脚步都挡不住,又怎么挡得住家人的情深意长呢?


  亲人间的缘分,想必是你到哪儿,我的心也到哪儿的相随。这种相互挂牵,就是另一种团圆吧?


西行万里水云间,爆竹声声客泪潸。


几处离人征战苦,天涯尽处望乡关。


万里视频一家圆


■本报特约记者 凌 涛

维和官兵和家人视频通话 (资料图)

  1月27日,黎巴嫩当地时间下午5点。国内和黎巴嫩有着6个小时时差,第15批赴黎巴嫩维和部队建筑工兵分队四级军士长焦五龙算准了,此时正是祖国年三十晚上的11点。


  该和家人视频通话拜年了。可他有点犹豫,因为那件事他还不知道如何给大女儿焦雅琪一个交代?


  前段时间,他在黎巴嫩街头随手拍了一张小猴子的照片发到朋友圈。之后,就被6岁的焦雅琪缠上了——


  “爸爸,你能不能把小猴带回来,送给我当礼物?”


  “小猴带不走,它不上飞机哩。”


  “那你给它做个笼子,提着走嘛。”


  “那不中,猴会嚷嚷。”

  “不送小猴也行,但今年春节,你得回家过年……”视频那头,一提到爸爸今年过年又不能回家,焦雅琪禁不住又哭闹起来。


  看着女儿哭得梨花带雨,万里之遥的焦五龙急得抓耳挠腮,心中五味杂陈:当兵16年了,6次赴黎维和,16个春节只有1次回家过年,其余都是通过电话、QQ、微信等方式,在电波里与家人“团圆”。


  10年前,焦五龙首次维和,却差点连电波里的“团圆”都错过了。那个年代通信手段有限,维和官兵主要靠卫星电话与国内联系,价格昂贵不说,一个连队就一部电话,排队打电话比会餐加菜还珍贵。大年三十,焦五龙结束一天的“蓝线”作业,返回营区已是日落西山,赶紧给母亲打电话。已等得连连打盹的母亲听到儿子的声音,喜极而泣。


  多年来,目睹万家团圆而自己小家不圆,家属董小红把辛酸苦辣都扛了下来。可2012年春节,她还是有些扛不住了。那年吃完年夜饭后,家人们聚在一起重温焦五龙和董小红的结婚视频。看到爸爸出现在电视里,不满两周岁的焦雅琪开始追问“爸爸去哪儿了”,哭闹着四处寻找。女儿的泪,冲破了妻子平日里看似坚固的心理防线。那次,董小红通过QQ,第一次向焦五龙发了一次“飙”:“你的维和到底啥时候是个头?”


  发飙归发飙,去年5月下旬,焦五龙第6次赴黎维和时,身怀二胎的董小红还是把他送出了国门,只是特别叮嘱:“保持通信畅通,平时多联系。”


  小女儿焦雅柠出生后,有了两件“小棉袄”的焦五龙,脸上的笑容更多了。每天休息时,他最爱干的事,就是通过视频给大女儿讲故事,看小女儿又学会了什么本事。他把这称为最甜蜜的“必修课”。焦五龙电脑桌面背景上,母亲抱着大女儿,妻子抱着小女儿,并排坐着,笑靥如花。多少次,他憧憬着自己站在她们身后的情景。他甚至想把自己给P上去,可想想又作罢:“离回国的日子越来越近,很快就会花好月圆了……”


  视频连接,焦五龙也终于想好了哄女儿的办法:关于小猴子的事,猴宝宝离不开妈妈,所以带不回来;关于回家过年,还是用那句暖暖的谎言对付——“快了快了,就快了……”

军报记者微信发布

刊于2017年2月5日《解放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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