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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北京市国家安全局制定的《公民举报间谍行为线索奖励办法》正式实施。根据奖励办法,公民举报间谍行为,对侦破间谍案件起到重要作用的,最多可获奖励50万元。而诬告他人也将受到法律制裁。
目前可通过三种形式举报:
1. 拨打国家安全机关举报专线“12339”;
2. 向国家安全机关邮寄举报信件;
3. 直接到国家安全机关举报。
邮寄和上门举报地址为:北京市东城区前门东大街9号
邮编:100740
同时设置10万至50万元、5万至10万元、1万至5万元三级奖励机制,举报人可自接到奖励通知之日起90日内,凭本人身份证明直接领取,也可委托他人代领。
但是间谍哪是那么容易好抓的?间谍长什么样,你告诉我,我分你一半奖金。国历君只在电影里见过。记得有一部电影叫《黑三角》,以至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吃老太太卖的冰棍。
凌元老师扮演的这名老特务,演得简直神了。潜伏多年,身份普通,但却是整场戏关键之关键
她在跟境外势力探讨下一步工作。老谋深算,心狠手辣。为窃取,传递我国“人防工程情报”费尽心机
甚至不惜用自己无辜的女儿来为她作掩护,利用女儿来传递情报
最终被扭送公安机关
发动群众抓间谍确实是个办法,不过跑题了,今天主要说说电影《王牌特工》里的英国间谍。
英国可以说是间谍文化的发源地,或许是因为军情五处、六处(分别成立于1905、1909年)等情报机关的成立时间远远早于美国中情局(CIA,成立于1947年)和苏联克格勃(KGB,成立于1954年,它的前身格别乌成立于1922年)的缘故。二战期间与法西斯的缠斗中,英国的情报机关发挥了不易为人察觉的重大作用,包括后来的计算机发明者阿兰·图灵在内的顶级科学家都被军方招募,进行破解德军密码的机密任务。在人们的印象中,间谍总是英伦血统的最为纯正。王牌特工(kingsman)此番惊艳亮相,只因熟悉中透出几许陌生。
在《王牌特工》中,主演科林·费斯和萨缪尔·杰克逊反复提到的“老式电影”,无疑是指已成为大多数人对间谍产生第一时间联想的《007》系列,或者更准确点儿说,是指2006年现任邦德——丹尼尔·克雷格上任之前的那些《007》电影。除了一眼就能看出的防弹雨伞、电击戒指、致命钢笔、打火机手榴弹等等经典邦德式装备外,《王牌特工》在无数细枝末节对这位间谍中的楷模表示了深切的敬意。例如那双能伸出带有剧毒匕首的皮鞋,便出自《来自俄罗斯的爱情》(1963);帮助女主角升入太空的手控飞行器则与《雷霆谷》(1967)中的手提箱直升机如出一辙;被正式招募前的降落伞速降训练,直接取自《太空城》(1979)。小手表里的大乾坤也是《007》的标配,从第一部《诺博士》到后来的《你死我活》(1973)、《太空城》和《黄金眼》(1995),花样层出不穷,在《王牌特工》中,它成了一个可以迅速注射各种药剂的高效暗器。一个功夫过人的漂亮女郎,一个无所不能的后台专家(提供各种技术与装备支持),就连在喝酒时对马提尼的偏好和最终抱得美人归的大结局,统统都是继承自邦德的“优良传统”。王牌特工与邦德的最大不同,只在于前者不像后者那样来自实打实的军情六处,无需对任何单位负责,因此也就可以按照自己的行事准则大杀四方,击倒敌人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杀伤力也数倍于自己的老前辈。
《王牌特工》中暗藏玄机的“牛津鞋”,两只鞋相碰,涂有剧毒的尖刀就会从鞋尖亮出,也是特工哈特最爱的时尚单品
因为总是有香车美女陪伴、高新装备傍身,风流倜傥又身手不凡,泡妞的同时顺手拯救一下世界,《007》满足了人们对间谍的所有幻想。但要是认为真正的间谍都过得如此放荡不羁、纸醉金迷那可真是大错特错。要想了解一个真实间谍的日常,应该参考入选英国电影学会百年佳片的《伊普克雷斯档案》(1965)。片中主角哈里·帕尔默没有招招制敌的拳脚功夫,甚至基本不动手伤人,而是像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普通人一样慢条斯理、起床吃饭上班睡觉。影片也没有《007》的快节奏和视听刺激,情节显得慵懒而琐碎。哈里的任务并非以一敌百生擒或击毙匪徒,而是通过分析判断,挖掘潜藏的内奸和幕后黑手,因此对哈里的最大要求是懂得尽可能地隐藏自己,越低调越籍籍无名越好,但在必要的时候必须能够忍耐酷刑的折磨(这一点也是对于一个间谍要求最过硬的素质)。值得一提的是,哈里的饰演者正是《王牌特工》中的皇家特工头子迈克尔·凯恩,这位总是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英伦老牌帅哥温文儒雅,阳刚之中又带有一丝阴柔冷艳,实乃定义英式间谍的头号人选。由凯恩饰演的哈里·帕尔默为主角的谍战片后来陆续拍了四部,分别是《柏林葬礼》(1966)、《亿万头脑》(1967)、《北京特快》(1995)和《特工风云》(1996),而凯恩本人还出演过不少经典谍战片,如《第四条款》(1987)等。
如果说哈里·帕尔默能让你基本理解间谍的日常生活,那么要想读懂间谍的内心世界,则必须好好看一遍《柏林谍影》(1965)。该片取材自约翰·勒卡雷的同名原著,以冷战时期负责柏林情报任务的间谍利马斯的个人视角,展现了间谍世界的冷酷和无常,更昭示出间谍内心的孤独与荒凉。在尔虞我诈的情报任务中,他们不能有朋友,不能有私生活,因为任何一点多余的人际关系或生活轨迹都可能在日后成为敌人的把柄,成为自己的拖累。他们同样不能有信仰,因为他们的工作就是每天处心积虑的欺骗、欺骗、欺骗,不管事实与正义。约翰·勒卡雷的文字清晰地描绘出利马斯心底的彷徨与挣扎,而马丁·里特的电影则用清冽的摄影和单调的钢琴配乐将这种情绪烘托于纸面之上。
利马斯的生平后来被人们视作一个真实间谍的内心自白,这多半要归功于曾亲自干过间谍的约翰·勒卡雷。他18岁时,便被英国军方招募,担任对东柏林的间谍工作,退役后进入牛津大学进修,毕业后又以外交官的身份加入英国军情五处,亲历过无数秘密情报工作。因此,勒卡雷对于那个真实的间谍世界可谓再熟悉不过,他所描绘的间谍通常总是看似乏味枯燥,实则冷静缜密,于不动声色间观察周遭的一切事物,辨别自己需要的信息。情报才是一个间谍真正的诉求,而非武力破坏。勒卡雷的小说有11部被改编成了电影,其中不乏情节曲折起伏的引人入胜之作,如《巴拿马裁缝》(2001)、《不朽的园丁》(2005)等等,最与众不同的是《锅匠,裁缝,士兵,间谍》(2011)。
与勒卡雷其他大部分作品的单线叙事不同,《锅匠》由五位主角各自的轨迹组成的关系网盘根错节,宛如一座迷宫。圆场(英国情报机构统称)中人远不像外人想象的那般光鲜亮丽,而是各自被自己的家庭和生活所困扰,他们与常人一样需要面对婚外情和绿帽子,一样在执行任务时感到害怕和颤抖。《锅匠》的主角乔治·史迈利(加里·奥德曼饰)是勒卡雷笔下的传奇人物,出现在他的多部小说中,《柏林谍影》中他只有寥寥三四次登场,每次却都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史迈利看上去比哈里·帕尔默还要平凡如常,低调到简直有点窝囊,而此次执行的任务也是最令间谍头疼的揪内鬼(这是世界各国谍战片的优良传统,故事核心总是围绕着内奸与反算展开,我国拍摄的大部分谍战片都属此类)。但《锅匠》的独到之处在于,即便是寻找内奸的过程,也描写得波澜不惊,直至最终谜底的揭晓,也没有绝大部分悬疑片高潮处拨云见日的快感,而是始终予人感觉压抑逼仄。勒卡雷关注的,已不再是一次间谍任务的成败,而是每个深陷此中间谍的困顿处境。值得一提的是,《锅匠》中最后的内鬼正是科林·费斯饰演的“裁缝”,难怪《王牌特工》要找他来扮演伪装成裁缝的哈利·哈特。
《锅匠,裁缝,士兵,间谍》(2011)片名来自于英国民间童谣“鹅妈妈童谣集”,“穷人”哈斯、“裁缝”海顿、“锅匠”阿勒莱恩、局长、“乞丐”史迈利、“士兵”布兰德(从左至右)身处圆场,也被各自的家庭和生活所困扰
曾为间谍的亲身经历让勒卡雷成为最懂间谍的小说家,刻画出最具血肉质感的间谍。但勒卡雷绝不是唯一一个干过间谍的小说家。大名鼎鼎的《007》的原著作者伊恩·弗莱明本人就曾在二战期间于军情六处行走,詹姆斯·邦德的行头装备难免有些浮夸,但是其行事做派却不少有根有据。若论文学成就,弗莱明当年在军情六处的同仁格雷厄姆·格林无疑比他高出一截。格林曾在二战期间被派往塞拉利昂,在那里与他的主管成了好友,并被委以重任,以至于后来还一度被怀疑是苏联方面的双重间谍。在他的间谍生涯中,经历了不少窃取情报的机密任务,也接触到不少特工威逼利诱的非法审讯方式,甚至还收到过不少假情报。这些素材都被他写进了自己的小说当中,他往往透露出对间谍这一职业的严厉质疑。在他看来,“谍报工作是一门奇特的职业——对有些人来说,这是一种根本不讲道德,不考虑经济利益,甚至不考虑国家利益的职业。”格林的作品大多关注充满矛盾的国际政治问题与道德问题,在由他的小说改编的电影中,《第三人》(1949)和《哈瓦那特派员》(1959)最为典型。《第三人》并非一个纯正的间谍故事,但阴冷孤寂、悬念迭生、危机四伏的氛围与谍战片如出一辙。《哈瓦那特派员》则是对间谍极其辛辣的嘲讽,其中原本只是一个吸尘器推销员的吉姆·伍尔摩(亚历克·吉尼斯饰)意外被军情六处招募为派往哈瓦那的特工,却由于女儿花钱无度不得不制造假情报来骗取行动经费,可谓不折不扣的卖国求荣。最后却阴差阳错,假情报得到上头的重视且信以为真,伍尔摩本人也被卷入真正的阴谋当中,引来杀身之祸。影片最为黑色幽默的一点是,当伍尔摩不得不坦白自己过去的荒唐罪行时,却并未得到预料之中的处罚——伍尔摩上面的高级官员,在本质上与他这个油嘴滑舌的骗子毫无区别。
约翰·勒卡雷
正是得益于勒卡雷、弗莱明和格林等人鲜活生动的文学作品,间谍文化在英国的土壤上愈发繁茂,至今兴盛不衰。但如果要讨论将这一本土文化传播出口到世界各地,首功之臣非影史头号悬疑大师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莫属。
早在1939年,希区柯克的《39级台阶》就开创了间谍电影的诸多样板桥段——一个无辜的人,在命运的巧合安排下被卷入间谍阴谋,成为一个被冤枉的人,同时被警察和坏蛋双方追杀,不得不在惊险的逃亡过程中机智勇敢地化险为夷,还自身清白。在《39级台阶》中,希区柯克开创性地将间谍带来的悬疑元素与冒险题材结合起来,赋予影片张弛有度的节奏,极为有效地调动了观众的情绪与体验。他还在该片中首次运用了后来成为自己标签的“麦格芬”,这一叙事技巧也已是各种悬疑片的经典手段。此后数十年来,无数好莱坞动作冒险片照搬这一模板且百试不爽。
在30年代末远渡重洋奔赴好莱坞之后,希区柯克更是把自己的这一绝技发扬光大,先后拍摄了《海外特派员》(1940)、《海角擒凶》(1942)等同类题材影片。在1946年的《美人计》中,他又不失情趣地让美女为诱饵,获取机密情报。虽然色诱的招数在后来的各种谍战影片中屡见不鲜,但这一有违道德准则的下策往往为反面角色惯用,如何让正派人物牺牲色相时却不致招人反感,也是一门学问。希区柯克给出的应对方案是:首先让反派是穷凶极恶的坏蛋(纳粹头领),然后姑娘必须是为了正义和自由做此不得已的牺牲,再则姑娘并不会被坏蛋真正染指(名义上是夫妻,但不发生性关系),最后还必须让姑娘与自己真正的爱人双宿双飞。
希区柯克经典之作《西北偏北》(1959)中,罗杰(加里·格兰特饰)在庄稼地里躲避飞机追杀的戏份,开启了一代动作大片模式
到了1959年的《西北偏北》,希区柯克已经能够无比熟练地将动作惊悚与谍战悬疑融于一体,同时在其中加入高难度的大场面动作戏,加里·格兰特在庄稼地里躲避飞机追杀和结尾处在拉什莫尔山上总统雕像间的闪躲与搏击,已经成为名留影史的不朽桥段。正是从《西北偏北》的大获成功开始,好莱坞敏锐地捕捉到了传统间谍片向动作惊悚片转变的商机,此后便如法炮制了《谜中谜》(1963)等同类产品,60年代开启的《007》系列更是成了业界标杆。直到新千年前后风靡全球的《碟中谍》系列和《谍影重重》系列,都可以说继承的是《西北偏北》的故事核心与传统。传统英式间谍片中于无声处听惊雷的斗智,就此逐渐转变为天雷勾地火的斗勇。如今的观众每当提及间谍和特工,想起的总是伊桑·亨特在悬崖绝壁上的攀爬,是杰森·伯恩一击制胜的空手格斗,是目不暇接的爆炸与追车,以至于原本专擅此道的詹姆斯·邦德都显得有些老派。但因为观众的审美取向已趋定型,所以新时代的《007》电影也不得不及时转变自己的风格,请来了更接近于硬汉而非绅士的丹尼尔·克莱格饰演最新一任邦德,斗智的戏份日益被摊薄,取而代之的是拳拳到肉的打斗和枪战。
汤姆·克鲁斯在《碟中谍4 :幽灵协议》中继续出演特工伊森·亨特,戴着具有强吸附力的高科技手套,在全球第一高楼迪拜哈里发塔上演飞檐走壁的戏码
自80年代起,CIA常见于各类好莱坞动作电影,却大多以脸谱化的形象出现,难以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反倒是少数不以动作戏见长,深入探讨间谍内心世界的影片令人看到些许老派间谍的风采。乔治·克鲁尼主演的《辛瑞那》(2005)将当代CIA特工的刺杀任务与美国国内的石油产业勾连起来,同样是揭露政治黑幕,却已不同于冷战时期美苏对立阵营的你死我活,而是更多与经济利益捆绑在一起。罗伯特·德·尼罗自导自演的《特务风云》(2006)则将焦点对准了CIA创始人之一爱德华·威尔逊的一生。这位自尊心与荣誉感极强的传奇人物,并未被刻画成救国家于危难间的英雄,而是一个悲剧。他最初的报国理想在长时间的冷战状态中被消磨殆尽,自己的家庭也逐渐被推上分崩离析的境地。斯皮尔伯格的《慕尼黑》(2006)则关注了史上历时最久的间谍组织复仇计划。为了报复在1972年慕尼黑奥运会上制造“黑九月”惨案(绑架并杀害11名以色列运动员)的巴勒斯坦恐怖分子,摩萨德迅速训练了一批特工展开报复行动,暗杀11名潜藏于世界各地的恐怖组织成员。当黑名单上的名字一个个被除掉时,负责刺杀的埃夫纳(艾瑞克·巴纳饰)自己也一步步陷入痛苦的深渊。他与亲人日益疏远,同时还要面对随时可能错杀无辜者的心理焦虑。更令他感到恐怖的是,以暴制暴似乎造成了永无休止的死循环,被暗杀者的人很快会有新的接替者,而身为暗杀者的人也成为对方暗杀的对象,自己的同伴便陆续遭到报复性仇杀。《慕尼黑》借这场历时9年的暗杀行动呈现的是巴以双方无休止的冲突,控诉的却是以暴制暴的道德困境。
《慕尼黑》(2006)关注了史上历时最久的间谍复仇计划
无论时代如何转变,像詹姆斯·邦德和皇家特工那样风光无限的间谍只存在于电影中,而真正的间谍,永远像利马斯和埃夫纳一样,在孤绝的炼狱中忍受着无尽的煎熬。
文中部分摘用了公众号“后沙月光论古今”(微信ID:HSYGLGJ)里的内容,已获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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