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盲犬小Q》的故事一度让无数人泪崩:一条可爱的拉布拉多犬接受了乏味枯燥的导盲犬训练,来到盲人渡边先生身边,陪他度过了七年。渡边先生病倒后,小Q被送回了原先的寄养家庭,终在对主人的思念中,因白血病离开了这个世界。
现实中导盲犬的情况远比小说残酷得多。它们只有一年可以肆意玩耍的日子;它们接受着严苛的训练,为了更好地工作,甚至要学会憋尿和抗饿;它们要面临70%的淘汰率,被录用的导盲犬,则要去适应一个可能并不接纳它的社会——哪怕在一些号称无障碍通行的城市,它们仍会被拒之门外。
有小杰之后,周彤把自己活成了一个斗士。
“我们这是导盲犬,国家规定了可以上出租车的”,夜色渐浓,接连被几个司机拒绝后,周彤显得有些不耐烦,她甚至掏出手机,打算做直播。而小杰——她的导盲犬——则乖巧地倚着主人趴在地上,眼珠子不停地打量着四周。红色工作服旧得起了毛边,架在腰背间的导盲鞍磨掉了前腿膝关节的毛发。
周彤的朋友王志华站在一旁,牵着条叫“芒果”的导盲犬。这一路,他们从北京到青岛,打算先访友,再回大连导盲犬基地看看。导盲犬事业在中国发展11年来,仅培育出120余只导盲犬,而中国的盲人约有1691万。这意味着16万盲人中,才有一人拥有导盲犬。“你是幸运的,见到了全国导盲犬的百分之二”,周彤和记者开着玩笑。显然,她更是幸运的。
去青岛石老人海滨浴场的路上,导盲犬正熟练地引导盲人过马路。(胡描 摄)
海风拂面,粘稠的空气让人愈发不适。不远处的出租车站台,几十辆出租车排着长队。司机们三三两两抱团聊天,眼睛有意无意地扫过他们,宛若大敌当前。
“人可以上,但狗不能”,又一个司机出面了,态度依然强硬,“这是公司规定。”
周彤和王志华还想争取,但身后等待的人群早已耗尽了耐心。他们侧着身子从周彤身边挤过,抢先上了车。两个盲人和两只狗像是走进了一个不属于他们的世界,看不见的鸿沟架在他们之间,泾渭分明。
那天晚上,芒果一直垂着眼,没有一点精神。
“它们也有几岁小孩的智商,”王志华弯下腰,摸了摸芒果的头,有些心疼,“它可能不明白,人们为什么这么排斥我们吧。”
再回训练基地时,芒果和小杰兴奋起来——那才是属于它们的世界。
暑期的大连医科大学有些落寞,偶尔的犬吠声在空旷的校园里尤为骇人。国内唯一一家“挂牌”的导盲犬培训基地就坐落在校园一角,中国大多数导盲犬均出身于此。
2004年9月的雅典残奥会上有这样一幕:一条狗领着一位盲人精神抖擞地出现在赛场上。这引起了大连医科大学实验动物中心主任王靖宇的注意,他联想到四年之后的北京奥运会,由此产生了培训导盲犬的念头。彼时,导盲犬在中国还是陌生事物。
2006年5月,导盲犬大连培训基地组建,中国导盲犬事业正式起航。
在大连医科大学校内的基地,每只导盲犬都有固定的驯导员,这些导盲犬需要经过层层筛选,最终通过70%的淘汰率考验。(CFP 图)
训导员王鑫的母亲就是大连导盲犬训练基地第一批导盲犬的使用者。王鑫自小就为盲人带路。两岁多时,她就要先领着母亲去单位,再自己上幼儿园。当母亲的“眼睛”似乎成了她的使命,即便厌烦也无法反抗。
2009年,王鑫的母亲领回了一只导盲犬。那之后,母亲再没求过她帮忙引路。某个雨天,她到路口接母亲回家,远远看见母亲牵着狗,拿着伞站在公交车站前等她。导盲犬浑身淋透,不住地摇尾巴,母亲亦笑得开心。那一刻,王鑫毅然决定到导盲犬基地工作。
“导盲犬能够让他们有尊严地活着。”她比其他人更清楚这份工作的意义所在。
在另一个城市,演过电影《推拿》的盲人王志华用了三年,终于等到了芒果。
芒果没出现之前,王志华小腿上的伤就没有愈合过。摔一跤,给自己贴一个“勋章”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而他的朋友周彤——一个“90后”的盲人姑娘,在乘地铁的时候发生过让人后怕的事——由于没找到盲道,地铁也没有安全门,她一个不注意,就摔进了轨道,幸亏地铁在7分钟后才到。
如今,芒果和小杰总会在主人身前护着,若有避不开的障碍,还会用身体保护。对盲人来说,导盲犬最大的好处在于帮他们避开障碍物,“盲杖有其局限性,它两边甩,有可能甩到这边是正常的,但甩到另一边就有障碍物。这中间的时间差则很容易撞墙或者掉到坑里”。
青岛的早晨,王志华(左)与周彤(右)正在调整导盲犬身上的导盲鞍。(胡描 摄)
想要成为一只导盲犬,需要经过严酷的训练和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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