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纽曼｜“以变化维持不变”

保守主义评论 · 公众号 · · 2019-08-29 17:00

正文

在英国保守主义思想史上，约翰·纽曼（ John Henry Newman，1801-1890）是一位传奇人物。

起初，他是英国国教牧师，后来，参与发起了著名的“牛津运动”（该运动试图复兴罗马天主教的某些教义和仪式以重振英国国教）。最终，在这一过程中，他却改宗罗马天主教，成为天主教神父。

值得一提的是，纽曼不单抨击自由主义者，也反驳“唯独圣经”的基要主义者。他的一个重要论点是，现代天主教教义无非是早期教会教义的自然和必要的发展。

不过，纽曼之所以是重要的保守主义者，不单是因为他的宗教观，也在于他的认识论，即从历史发展的角度看待传统。

本文摘录自纽曼的《论基督教教义的发展》（王雪迎译），三联书店， 2014 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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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人类思想的本质来看，时间是理解和完善伟大思想的必要条件；p.24

我把一个观念的不同方面结合成统一的共同体的过程称之为发展。发展在时间上可以是漫长的，也可以是短暂的。从本质上说，发展是某种真理在广阔的精神领域萌芽和成熟的过程。p.31

的确，有时候我们说，越靠近源头，溪流就越清澈。不论我们怎样理解这个比喻，至少它不适用于描述哲学或者信仰的历史，相反，对于哲学或者信仰来说，河床越深、越宽广，水流就越平缓、清澈、有力。观念必然来源于已经存在的事物，并在一定的时间内还保留着它涌出时的土壤的味道。只有把它的关键要素从无关的、临时的要素中分离出来，它才能获得自由。随着时间的增进，它才会变得成熟和有活力。观念的开端不是衡量其能力的标准，更不代表它的视野。最初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或者它的价值是什么。可能有一段时间，它处在休眠的状态；它试探着伸展肢体，摸索着寻找自己前进的方向。开始时它犹豫不决，后来终于找到了一个确定的方向。有时候，它撞到陌生的领地里，引发各种争议，不同的派别围绕着它跌宕起伏，它的前途交织着危险和希望， 旧的原则以新的形式再度出现。 它以变化来维持不变。天堂或许不是这样，但在尘世，生存意味着改变，完善意味着不断改变。 p.32 （编者注：最后一句话参照原文，有所修改。）

变化仅仅是时间问题，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有其恰当的时间。原则的应用不能超越实际的案例，既不能超前，也不能滞后于迫切的需要。p.37

不论是原则还是教义，这里讨论的是生命的内在元素，而不是外在表现。一个生命的生长是自发的，也是逐渐的。生命生长的过程符合我们刚才所说的发展的过程。生长的动力不是人为的愿望和决定，不是强迫的热情，不是推理的机制，而是内在的生命力。p.57

类似的例子在生活中屡见不鲜。植物和动物尽管一开始就潜在地包含成熟以后的形态，但是必须经历不同阶段的生长，成熟的形态才能显现出来。有理性的人类也是一样，只有通过长期的知识、经验和行为的积累，才能最终形成自己的性格和气质。我们的存在既具有必然性，又具有连续性，一个阶段为下一个阶段做准备，然后又成为实现下一个阶段的基础：从婴儿到童年，童年到青年，青年到中年。人是没有耐心的，总想着加快进程。然而，造物主在行动的时候是从容不迫的，通过一系列连续的步骤来实现他的目的：先有计划，再根据计划制定相应的方法，再加上必需的时间，最终把计划付诸实施。p.58

约翰·纽曼｜“以变化维持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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