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读1000本书 | 第384本

世界很大，文学更大。 今天是我们陪你读书的 第2727天 ，共读的是 第384本书 ——邱华栋的作品 《空城纪》。

《空城纪》

昨天共读中，我们领略了发生在高昌空城里，围绕铁鸟身上的古今故事。今天，我们一起走进精绝古城的空城故事。

尼雅古城即精绝国的遗址，如今它在位于民丰县城以北百公里的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是塔里木盆地南缘现存最大的聚落遗址 群。

精绝古城之所以被称为尼雅遗址，是因为它的位置位于尼雅河的尾闾地带。精绝是汉代一个重要古国，公元4世纪神秘消失，成为历史一大谜团。

朽木横陈秋树黄，精绝古国已苍凉。

去尼雅的精绝古城废墟探访，是赵刚的一个未了心愿。

北庭故城、高昌故城、交河故城、楼兰废墟等他都去探访过，却一直没有机会到位于塔克拉玛干沙漠南缘的尼雅废墟，那里需要深入到沙漠腹地数十公里才能抵达。

其困难程度，令人难以想象。赵刚的心愿在前年夏天得以实现，他受到了当时著名考古学家林谷村先生的邀请，组队前往尼雅废墟进行发掘考察。

林谷村先生是国内少数懂婆罗米文、于阗文和佉卢文等中亚地区已湮灭文字的语言学家和教授。

经过繁琐的手续，赵刚在夏季八月，随着林谷村先生的探访考察队前往新疆的南疆。

精绝国在历史中的文字记录非常少，《汉书・西域传》中有这样记载：

精绝国，王治精绝城，去长安八千八百二十里。户四百八十，口三千三百六十，胜兵五百人。

精绝国，正如其名，是一个精致的小国。

也有传说他们是山上鹰一族同马一族的人生活在一起后，在绿洲上建立了村庄，后繁衍成为村镇，最后建立起一座王城，坐落在尼雅河的河边上。

城里有城墙、官署衙门、商铺、食铺和驿站等，人们给城命名为精绝。精绝的首领叫王，管理城内一切事务。

想到马上就要动身去往尼雅精绝废墟一探究竟，赵刚感到非常兴奋。

一路西行，现代的交通已经非常便利。从北京到乌鲁木齐，在地窝堡转机，飞和田。到达和田机场后，有接应的人带他同林谷村教授的考察队会合。

林谷村教授一行人不多，除了两个博士研究生，还有一位文物测定化学家孔令峰先生。

从和田机场到民丰县，是赵刚熟悉的南疆风景：一排排树叶稀疏的白杨树，同昏黄的天空形成鲜明对比。清一色的砖房平屋顶。南疆的树木花草比北疆少，因此土黄色就是整个南疆的主色调。

半天飞行后又经乘车颠簸，赵刚迷迷糊糊地在车上睡着，做了一个梦。

梦中赵刚穿越回了汉代，成为细眉公主的护卫，随她远嫁到西域的精绝国。细眉公主因为从小喜欢舞刀弄棒，又是活泼好动的男孩子性格，家里的哥哥们都打不过她，因此都不喜欢她。

当精绝国的安归迦王派遣使臣苏笈多前往汉朝，为其子阿钵吉耶求婚汉室公主之际，细眉公主——这位不受父兄待见的皇室公主，便成为了联姻的理想人选。

她被选中远赴异域，与阿钵吉耶结为连理，肩负起两国友好往来的重任。

之所以封为“细眉公主”，是因为她长着两道细眉。细眉公主得知即将远嫁的消息起初很是生气，但很快她便坦然地接受了这一事实。

甚至开始接受精绝使臣的苏笈多的建议，为精绝国带去蚕种。

从大汉带回蚕种和养蚕技术才是安归迦王派使吏到大汉的真正目的。

第一次直接求大汉传授精绝国养蚕种桑和缫丝织锦的技艺被拒绝，大汉认为精绝是西域蛮荒之地，养蚕种桑会水土不服，这些是大汉独有技艺，不同意传授给他们。

无功而返的苏笈多来年再次来到大汉，提出和亲的要求。汉帝同意和亲的要求，但仍是拒绝传授养蚕种桑和缫丝织锦的技术。汉臣告诫苏笈多，谁敢传给精绝国，就是杀头的死罪。

不过，远嫁的细眉公主听从了苏笈多的劝说，为了让自己远嫁到蛮荒之地的精绝国后，还能穿上漂亮的丝绸衣服，将蚕种藏在头发里带到了精绝国。

婚后的细眉公主不仅将带到精绝的蚕种孵化，还将缫丝织锦的技术传给了精绝国人。她的丈夫阿钵吉耶王子喜欢打猎，细眉公主便用从汉地带来的红、黄、蓝、绿、白五色锦给他做了锦护臂。

在吉祥的花纹中间，有一行汉字：“五星出东方利中国诛南羌”。做锦护臂需要裁剪，细眉公主将“诛南羌”三个字缝到了背面。她还告诉丈夫阿钵吉耶锦护臂上汉字的意思：“五星，指的是金、木、水、火和土五颗大星，它们如果出现在东方的天穹中，就有利于中原之国——我们大汉讨伐南羌的战争的胜利。”

阿钵吉耶听后很高兴，就连睡觉也戴着锦护臂。

婚后细眉公主和阿钵吉耶幸福地生活了十多年，还生了三个孩子。其中一个去了大汉，一个去了康国，最小的儿子留在身边。

不幸发生在精绝国安归迦病逝后，因为老国王死前几年开始更加喜欢阿钵吉耶的弟弟莫伽多，死前还表示想让莫伽多来继承王位。

在安归迦王葬礼之后，悲剧发生了。精绝国的三百胜兵在鸠伐耶的带领下包围了阿钵吉耶的一百多人。

阿钵吉耶被弟弟莫伽多杀死后，细眉公主意识到自己也难逃一死，便取出迷药，将一板蚕种盘在发髻里，手里握着一枚白色的蚕茧喝下了迷药。

之后莫伽多继承王位，将阿钵吉耶同细眉公主合葬在一起，用一具雕花的胡杨木棺材。

阿钵吉耶死时戴着细眉公主给他做的锦护臂“五星出东方利中国”，给他们裹上的锦，是细眉公主最后织的锦，上面有“世毋极锦宜二亲传子孙”的汉字。

这是赵刚在飞机上，读到的《尼雅四锦》中，“一锦”的故事，即“五星出东方利中国”锦护臂的故事。

二锦讲述的是“长乐大光明”锦裤和“河生山内安”锦帽的故事，三锦讲述“王侯合昏千秋万岁宜子孙”同“延年益寿长葆子孙”锦被的故事，四锦是“万事如意”锦袍的故事。

这些织锦都是从尼雅废墟中挖掘出来的文物。今人只能从这些出土物件上，领略精绝古城的神秘魅力，而想要了解其他三锦的故事，还请翻阅原文，一探究竟。

车停下时，赵刚正好梦醒，下车入住到民丰县宾馆。宾馆有两层，呈回廊状，房间设施简陋。安顿好后，林谷村教授过来邀请他到宾馆附近走走。

陪同的小伙子告诉赵刚，附近有一条河叫尼雅河，发源于民丰南边的昆仑山。夏天冰雪融水从山上，奔腾而下，一路向南，最后消失在一个叫卡巴克・阿尔斯汗村附近的沙漠中。

现在的河道常年保持在二百公里左右的长度。

赵刚问小伙子：“这里现在还有桑树吗？”

小伙子告诉赵刚，民丰县现在有一些几百年历史的老桑树，还有一家丝绸厂。有一位从浙江来的县领导，挂职副县长，专门辅导村民养蚕，叫杨盈。

明天这位女县长会陪他一起去尼雅废墟，她要去沙漠里的卡巴克・阿尔斯汗村子驻村。

民丰县这个名字是清代左宗棠平定叛乱后改的名字，民丰县所在的镇就叫尼雅镇。

如今只有几万人口的民丰县还没能摘掉脱贫的帽子，杨盈就是派来支持扶贫的浙江挂职干部。还未见到人，却让赵刚觉得像汉代的传丝公主。

傍晚，新疆考古团专家一起到达民丰宾馆，探访尼雅精绝古城的队伍到齐。晚上林教授召集大家开会，赵刚在开会人群中看到一张很俏丽的脸，就是在这里挂职的科技副县长杨盈。

不禁让赵刚心里感叹，在这南疆这个蛮荒之地，居然有一个村子的人在这里生存。来自江南的杨盈在这里工作，算得上是当代的传丝公主。

第二天，一大早赵刚随着林教授的考古队一起前往精绝古城，继续探寻这个千年前消失的神秘古国：精绝古城。

风吹石走荒无际，日落天涯影独空。尼雅四锦的故事且说到这里。黄沙万里动风寒，古国神游望玉盘。

明天，我们一起探寻楼兰空城传奇。

敬请期待明天的共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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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共读回顾

👉 《空城纪》①：一部穿越千年的西域史诗，探寻六座古城的前尘往事

👉 《空城纪》②：探寻龟兹，汉唐至今千年历史

👉 《空城纪》③：翻开历史的尘封记忆，发现那些被遗忘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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