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名称: 桌子的生活观
桌子:一个用文字疗伤的病人,著有:《你只是假装很努力》、《我们终将与美好的一切相遇》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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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被6个亲姐,指手画脚的婚姻

桌子的生活观  · 公众号  ·  · 2024-07-31 12:22

正文


文丨仲秋

来源丨知音真实故事


2019年国庆节,妻家的七姊妹照例聚会。我们连襟几个,一如既往被赶去做饭。

本来挺宽敞的厨房,七个大老爷们儿或蹲或站在里面,显得有些拥挤。

大家相对无言,看着二姐夫脸上结了痂的血道子,每个人都联想到了自己,不由心情沉痛。

整个厨房弥漫着一种悲壮的气息,混和着锅里飘出的炖鱼香味,为这种氛围平添了几分不一样的滋味。

这时,房间里传来一阵欢畅恣意的笑声,像过电般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

突然,三姐夫把手里的围裙往地上狠狠一摔,低声吼道:“难不成七个老爷们还被七个娘们儿拿捏死了不成!”

“就是,男人被家暴就没地方说理了吗?”性格最为温和的五姐夫抬起头愤愤地说。

“我们不能再忍下去了,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们应该团结起来,反抗压迫!” 三姐夫虽然努力压抑着音量,却掩不住喷薄的愤慨。

我叫刘洋,土生土长的黑龙江宾县人,今年35岁,目前婚姻正处在七年之痒中。

老唐家有七朵姐妹花,玉芬、玉清、玉秀、玉竹、玉茹、玉柔、玉晶,我娶的是最小的妹妹唐玉晶。

玉晶母亲怀她时正赶上计划生育最严的阶段。但连续生了六个女儿的老唐夫妇太想要个儿子了,于是想尽一切办法,东躲西藏,最终交了巨额罚款才生下玉晶,没想到还是个丫头,失望之余也终于死了心。

玉晶的父母过世早,性格强势的大姐玉芬,三姐玉秀就承担起了亦父亦母的角色。

当初与玉晶谈恋爱时,就有“过来人”好心劝我:“六个大姨子,想想吧,婚后能消停得了吗?有你的罪受呢。”

可那时,六位大姨子个个热情平易,让我感受不到一丝杀气。

何况我被活泼可爱的玉晶完全迷住了,无视劝告,2014年执意携她的手步入了婚姻殿堂。

新婚第一年,一切还好,玉晶温柔可人,大姨子们也热情如初。

我们的小日子过得甜甜蜜蜜,互相关心体贴,家务活都抢着干。

因为玉晶挣得比较少,所以家里日常开销都是由我支付,她的工资由她自由支配。

但她总是舍不得往自己身上多花钱,时常给我买件衣服,买双鞋,或是买点我爱吃的东西。我也不时买束花,买些小礼物送给她,每次都让她又惊喜又感动。

我喜欢这种平淡温馨的生活,庆幸自己娶到了玉晶这样的好老婆。


只有一件事让我感觉有些烦心,就是唐家七姐妹有每周一次家庭聚会的习惯。

偶尔聚会一次倒也没什么,但每周七个家庭凑到一起,大呼小叫,嘈杂异常,不免让人心生疲惫。

上了一周的班,我更希望周末的时候能够放松,休息一下身心。

聚会采取轮庄制,在各家轮换。

与大多数家庭不同,唐家姐妹的聚会真的就是女人们的欢乐时光。

六位姐夫忙前忙后,做饭、照顾孩子,七姐妹只负责吃喝玩乐。

我这个初入家门的新姑爷,只享受了半年的特别待遇。

一次聚会,大姐玉芬对窝在沙发上摆弄手机的我开火了:“刘洋,你看几个姐夫忙前忙后的,怎么不知道搭把手呢?在家里是不是也什么活都不干啊?告诉你,要让我知道玉晶受了委屈,我可不饶你。”

突如其来的发难,让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抬头看看玉晶,她有些为难似地低着头嗑瓜子,不敢看我。

“哪儿能呢?大姐您这是说哪儿去了。”我连忙放下手机站起来,走向厨房,迎面撞上几位姐夫同情又饱含深意的目光。

大姐夫将一把小葱交给我说:“摘了吧。”然后一手拍拍我的肩膀,又用力握了握,似乎有很多话隐含在其中。

从那以后,我的特权彻底被取消了,每周难得的休息日都跟着姐夫们在厨房里打转。

我对每周的聚会越发反感起来,开始想方设法地找借口逃避。

可很快就发现,我就是那如来手中的孙悟空,根本翻不出大姨姐们法力无边的掌心。

比如有一次,我对玉晶说扭到了脚,走路不方便,就不陪她去了。

没想到,玉晶一个电话过去,聚会地点就由三姐玉秀家临时改在了我家。

还有一次,我慌称单位加班,一个人躲去了网吧。

没想到玉芬直接跑到了我们单位求证,结果发现公司大门紧锁,瞬间发飙,电话里劈头盖脸给我一通臭骂,吓得我连连道歉,匆忙赶回聚会,不住地赔不是。

几次下来,我再也不敢出什么幺蛾子,乖乖为聚会充当服务员。


随着聚会的特权被取消,姨姐们说话也变得不友善起来,开始夹枪带棒地敲打我。

一次聚会上,三姐玉秀半开玩笑地说:“你要是敢欺负玉晶,我们姐儿几个让你死无全尸。”

我陪笑说:“哪儿能呢,我疼她还来不及呢。”心里却感觉很不舒服。

还有一次在四姐玉竹家聚会,因为准备的菜不大够,于是大家商量着点几个外卖。

我大方地说:“你们随便点,我请客。”

结果却发现大姐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她用责备的语气对玉晶说:“你们家怎么还让老爷们儿管钱呢?”又转头对我不客气地说:“你这是不拿你媳妇当一家人啊。”

我一愣:“怎么会?两口子谁管钱不一样?”

“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管钱才有利于家庭长治久安嘛。不信,你问问几个姐夫。”五姐玉茹在一旁插嘴道:“都一样的话,你为啥不敢把财政大权交给玉晶?”

“有啥不敢?”我看了眼玉晶,说:“你要是不嫌麻烦,以后家里的钱你管。”

“好。”玉秀把手一拍笑道,“就这么定了,以后每月工资奖金你要如数上交。”又转头对玉晶说:“每个月就给他四百块零花,足够了。”

玉晶轻轻点了点头。我则一脸懵,人家是杯酒释兵权,我这连杯酒都没有,财权就被拿下了?

我懊恼地看看各位姐夫,一个个脸上全都是了然与同情,想来每个人都经历过相似的时刻。

好吧!财政大权交给媳妇倒也没什么,每周固定的聚会也都是小事,可我感觉自己的生活遭到了入侵,而且是全方位的。

对于巴掌大的宾县来说,六位大姨姐来我家就如同走街坊一样方便,几乎是抬腿就到,最远的也用不上半个小时,所以她们总能出其不意地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下班回家,一身疲惫的我向屋里喊了声:“老婆,快给我倒杯水,一天没喝水,我快干死了。”

却不期传来玉秀阴阳怪气的声音:“老婆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使唤的。”

我的心脏紧缩了一下,连忙陪笑道:“三姐来了,我错了,我自己动手就好。”

连忙进屋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了,再多倒一杯,双手捧到玉秀面前,殷勤地说:“三姐,您喝水。”

玉秀一脸傲娇地接过来,嘴角露出胜利者的微笑。我无奈地看看玉晶,她满含歉意地回望着我。

而这种无孔不入的侵犯并不止体现在生活中,连工作也不放过。


2016年年底的时候,单位工作忙,经常加班。

开始几次还好,第四次加班时,玉芬突然跑到了我们单位,手里拎着份炒饭,说是正好路过,听玉晶说我在加班,担心我忙起来顾不上吃饭,所以买了点吃的带给我。

我说了声“谢谢”,接过餐盒。

谁知她并不走,而是探头探脑地在办公室转了一圈,发现整个办公室只有我和年轻的吴小丽时,脸色顿时变了,语气也不善起来:“刘洋,我们家玉晶可是看着你人老实可靠,这才把一辈子都托付给你了,你可不能对不起她啊。”

我被她说得一头雾水,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而她的大嗓门,让隔着好远的吴小丽也不由抬起头,目光穿过层层隔断望过来。

玉芬迎上她的目光,狠狠地剜了一眼,像是警告,又像是宣战。我莫名其妙:“姐,你这是咋了,突然说这个?”

玉芬将视线转移到我身上,眼神冰冷,张嘴正要说话,门口响起林闯的声音:“我吃完了,刘哥,你要的面没有了,我给你买了份……哟,这位是?”

看着拎着餐盒走进来的林闯,玉芬的脸瞬间阴转晴,满脸堆笑地说:“呀,同事啊?刘洋是我妹夫,这不,我妹让我给他送点吃的,没想到你给他买了,真谢谢你啊。”

然后好像忘了刚才的一幕,关切地叮嘱我好好吃饭,注意身体,便一阵旋风般走了。留下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接下来的家庭聚会中,我无意中向几位姐夫们提到了玉芬这次莫名其妙的视察。

不料几人面面相觑后,五姐夫小声嘀咕了一句:“还好,和你一起加班的还有男同事。”

“什么意思?”我有点不明所以。几位姐夫居然同时叹了口气,全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在我的追问下,四姐夫含蓄地告诫我:“千万不要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有暧昧。”末了又追加了一句:“疑似暧昧也不可以。”

“姐夫,你这是说哪儿去了,我怎么可能……啊!你是说,那天大姐以为我不是加班?”我恍然大悟,随即愤愤地说:“她们怎么可以这样凭空猜忌!”

一旁正在收拾鱼的二姐夫头也不抬地说道:“这才哪儿到哪儿,你还没见识过她们六个一起打上门呢!”

这时我才知道,这些年,以玉芬为首的七个姐妹组成了强大的“间谍网”,全方位监视着每个人的老公,稍有风吹草动,就会给予无情的打击。

拿玉芬的话来说,就是要“将一切隐患消灭在萌芽中”。

三姐夫曾有一次被她们怀疑有外遇,玉芬带着几个姐妹跑去他们公司大闹,让他成了全公司的笑柄,逼得他不得不换了工作。

我听了不由一阵后怕,假如那天公司里只有我和吴小丽,后果会怎样呢?

随着结婚日久,曾经和善的大姨姐们开始渐渐露出狰狞的面目。

也说不上是从什么时候起,家里稍有风吹草动,她们就会如神兵天降。不管我有理没理,来了就是对我一顿批判。

对于姐姐们的挑衅,玉晶开始的时候还是会关心我的感受,觉得我受了委屈,私下里会加倍安慰体贴我。

后来似乎被她的几个姐姐们带偏了,慢慢开始指责我小心眼儿,说只有姐姐们才是真心疼她。

我越来越怕见到这几位姨姐,因为我们家的一点小事在她们那里都会被放大成七倍。

我曾试图扭转这种局面。在一次聚会时,我用调侃的语气对玉晶说:“爱情和婚姻都需要自由的空间,一把沙子,握得太紧会加速流失。”

“拿个袋子把沙子装起来不就行了吗?”我话还没说完,一旁的玉秀就咯咯笑着接过了话茬。

我顿时语塞,突然感觉,自己就是那把被装进袋子里的沙子,想跑?那是不可能的!


虽然我加倍小心,可还是没能逃开被六姐妹打上门的厄运。

2018年双十一前后,我家开始被大大小小的快递盒子塞满,化妆品、衣服、手饰、鞋子……几个月前刚换的挎包又买了两个新的。拉开衣柜门,里面的衣服多得直往外滚。

我忍不住抱怨了几句,玉晶就开始抹眼泪,说我舍不得在她身上花钱。“二姐说过,女人得学会对自己好一点,男人就是靠不住。”

我耐心告诉她,我们该存些钱了,如果有了宝宝,需要花销的地方很多,不能这么大手大脚的,何况我们收入又不是很高。

谁曾想,玉晶竟开始数落我没本事:“连老婆多买几件衣服都算计的男人还能指望什么?我也就是赶着促销多买点,不也是为了省钱吗?”

我被她说得恼火起来,生气地说:“这又是你哪个姐姐教你的?你知不知道,这几年,你都被你那几个姐姐带坏了,能不能离她们远点?”玉晶没说话,转身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我没太在意。却不想,洗个澡的功夫,几个大姨姐已经满脸黑线出现在我家客厅。

那一晚,全楼的人都知道我被“教训”了。

被几个怒气冲天的女人围攻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完全没有招架之功还嘴之力,除了不住地认错求饶,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做的。

哪怕表现出一点不服气,要反抗的迹象,都会换来更猛烈的攻击。

我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彻底没了脾气,同时,对这段婚姻也生出了疲惫感,第一次动了离婚的念头。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放弃这段婚姻时,玉晶怀孕了。我离婚的想法也暂时搁浅。

2019年初,玉晶生孩子。我妈从乡下赶过来,想着住段时间,连伺候月子带照看孩子,可只在我这里待了三天,就被气跑了。

临走,我妈心疼地对我说:“你这整天过得叫什么日子?娶一个媳妇,倒贴六个大姨子。

你自己的家事,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你要觉得能忍就忍着吧,反正以后我是不来了,你们常带孩子回去看看我吧。”

我很想跟我妈说,其实我早就受够了,却又怕她担心,于是故 意用轻松的口吻说: “放心吧,妈,她们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没事的。

我妈微微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忧心忡忡地走了。

我则继续在大姨姐们编织的罗网下,过着密不透风的生活,感觉快要窒息了。


2019年国庆时,积蓄已久的矛盾终于爆发。

这天聚会时,我们发现二姐夫神情异常沮丧,脸上还有明显被抓伤的痕迹。

追问之下,他才吞吞吐吐道出了实情。

原来上个月,二姐夫的母亲独自在家时犯了心脏病,想打电话给他,可那个老掉牙的手机怎么都开不了机,自己强挺着打开门,便倒在了家门口,幸好被邻居发现,打了120,才没出什么大事。

母亲出院后,二姐夫想着给她换部手机。因为家里的钱都在媳妇手里,二姐夫决定动用自己辛苦积攒的私房钱。

和我一样,二姐玉清每个月只给他四百块钱零用,平时要通勤又要应酬,所以这点钱攒得很是不容易,省吃俭用好几年才攒了两千块。

两天前,二姐夫在网上下了单,为了保险起见,收件地址留的是单位。可没想到,他的购物信息竟然一直在老婆的监视下。

手机还没收到,玉清就翻了脸,非说他是给哪个小狐狸精买的,怎么解释都没用。

几个姐妹在他家又哭又闹,最终还动起了手。

结果可想而知,二姐夫哪里是一群娘子军的对手,被打得落花流水,脸上还挂了彩。

现在,厨房里被肃萧的气氛笼罩着,这注定了是一个不平常的国庆节,和热烈的节日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一脸悲戚的二姐夫,一种兔死狐悲的凄凉感,涌上每个人心头:

“我也受够了,这姐妹几个把每家的私事都当成自己家的事掺和。”在三姐夫发出愤怒呐喊后,六姐夫也忍不住发声。

“我平时根本不敢带朋友同事见她,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二姐夫附和。

“玉竹原来可温柔了,都是被几个姐姐带坏了。”

……


怕七姐妹听到,引来“无妄之灾”,我赶紧悄悄把厨房门关上,现场顿时变成了控诉大会。

“玉芬一开始也不是这样的,知冷知热,体贴温柔,随着几个妹妹陆续成家,也不知怎么,好像姐妹几个相互比着谁驭夫有术似的,越来越刁蛮。”一直沉默的大姐夫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郁郁地说。

“既然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就应该团结起来。”三姐夫在一旁鼓劲道,“如果单凭一个人的力量,是对抗不了这七只母老虎的。”

“我们能怎么办?难不成七个老爷们儿组团跟她们打架吗?太丢人了。”二姐夫摇摇头。

这时,我提议说,七姐妹中大姐和三姐是主心骨,每次挑衅都是由她们带头,擒贼先擒王,只要把她俩搞定了,其余几个就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可大姐夫和三姐夫同时摇摇头说了声:“难。”

我心里也清楚,这说起来容易,具体该如何操作还真不好办,不由泄气地说:“那,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大家陷入沉默。卧室里传来的笑声越发肆意。二姐夫咬着牙说:“大不了就离婚吧,只是苦了孩子。”

一向话最少的六姐夫突然接口道:“对,就是离婚。”我心头一沉,难道真的除了这样,就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了吗?

“算了吧。”一直没开口的五姐夫说,“你们忘了前年我提出离婚,是怎么收场的吗?就差没跪着求她们放过我。”

这件事我们大家当然都知道。当时,忍无可忍的五姐夫向玉茹提出离婚,结果却像捅了马蜂窝。

几个姐妹跑到他父母家、他单位甚至他哥嫂家讨说法,把他逼得走投无路,从此再也不敢提离婚这个茬。

“我说的不是真离婚,既然她们每次都一同出动,所以个个击破并不是好办法,我们应该采取同时爆破,让她们全都无暇他顾,再来个分而治之。

当然,到时各家婆娘得想办法自己搞掂了。”六姐夫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也许,是个办法。”三姐夫点点头,“我们一起行动,七个家庭同时开火,让她们自顾不暇,这样她们就没办法抱团出击了。”

其余几人想了想,觉得这似乎是目前唯一的出路。

反复商量后,我们将起义时间定在下周末,但还需要一个导火索来点燃这场战火。

六姐夫提议:“干脆这周末,我们同时关机,一起出去喝酒、钓鱼,好好放松一天,过点我们自己想过的日子。”


那一天是我结婚以来最放松的一天。我们七人跑到二龙山水库一起钓鱼、喝酒、烤串,然后一起痛斥这些年所受的压迫。

不用担心突然有一群女人杀过来,掀翻我们的烤箱,连哭带嚎,要死要活……

直到傍晚时分,我们才踏着夕阳斗志昂扬地返回家中,等待每个人的是一场决定命运的恶战。

事情的发展和预想中差不多。当我推开家门的一瞬间,玉晶就扑了上来。

“这一天,你去哪儿了?”她声音里都带着哭腔,满脸的担心,让我有点心疼。

不过我还是按照排练好的,用不在乎的语气说:“和朋友出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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