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前,大学毕业后,我去了一所乡村中学,教一群十四、五岁的孩子。
刚脱离校园,身上浑身学生气,加之比他们大不了几岁,所以经常混迹于学生中间:和他们一起在门口晒太阳,拉拉家常,心血来潮还会和他们一起打打羽毛球。
课间在办公室里的时候,有两个小男生,一个叫刘洋洋,一个叫孙海洲,每次都是一下课,两个人就搭着肩膀到办公室找我聊天。打过报告之后,直接就说:“师,我们找你哨会儿来了。”(这俩孩子当年一直都用简称:师。)
刚开始一群老师总会低头偷笑一阵,后来也就对他俩习以为常了。
十几岁的孩子毫无害羞之感,无论办公室里有多少老师,俩人该怎么说还是怎么说,旁若无人。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俩人是我们办公室里的常客,全校老师尽人皆知。
刚毕业哪会儿年轻气盛,为他们不知道学习没少生气,到动情处,气的眼泪都会出来。
这帮孩子倒也懂事,看你真生气了,就赶紧回头说好话,甚至还拿来一根小棍:“老师,你忙打我们两下吧!打两下解解气!”看着一张张稚嫩又带有某种老成的面孔不觉又破涕为笑。
如是三番五次的,也不知道跟他们治过多少次气,但是,每次也都未放在心上。
现在,每每想起教过的第一届学生,我觉得就像回忆起初恋——永远都是那么温馨的画面。
现在,我才接手的这个班里,好几个孩子的爸爸、妈妈是我教过的第一届学生。真是缘分啊——教过他们的爸爸、妈妈,现在又开始教他们了。
圣经上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不知道我跟他们有多么深得缘分才会教了一代又一代。
(外一篇)
“老师,我们家刚生了个女孩儿!”一个学生在电话里兴冲冲的跟我说。
“真好,恭喜你,当爸爸了!”一股幸福的暖流顿时跃上我的心头。
“老师,帮我女儿起个名字吧!”电话那头儿诚恳的说着。
“这可真不行,起名字讲究的太多,起不好妨碍到很多人……”我连连推辞。
“那你帮我选一个字吧!草字头的萱和车字旁的轩哪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