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大学校办企业开始于20世纪中后期,经过多年的发展,现已形成以“积极发展、规范管理、开拓创新”为特征的良好局面。据《中国高等学校校办企业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15年底,全国552所高校共计有5,279家企业,企业数量比2013年统计的增加 51.78%。资产总额达到3,538.06亿元,负债2,203.54亿元,所有者权益为1,334.52亿元,总收入2,080.61亿元,净利润83.12亿元。共有有40余家高校控股公司在A股上市,形成了高校校办企业的明星梯队。然而,校办企业的发展很不均衡,尤其是随着国有企业改革的深入,高校校办企业的国资监管矛盾越来越突出,体现出的产权不清晰、管理水平低、经营效果差等已经成为制约校办企业发展的重要因素。因此,本文从校办企业现行的国资监管框架着手,分析未来高校经营性资产纳入国资委统一管理的路径。
高校校办企业虽然也属于国有企业,但是并没有纳入国资委的监管范围,而由教育主管部门和同级财政部门管理(部分中央部委所属高校由相应的部委管理)。基于校办企业的特殊性,在实践中逐渐形成了“高校——经营性资产管理委员会——资产经营公司——校办企业”的国资管理模式。
这一模式下,在学校内部成立一个经营性资产管理委员会,代表学校行使出资人的权利。经营性资产管理委员会受学校直接领导,是学校内部的行政机构。它的主要职责是贯彻执行国有资产管理方面的法律法规,制定具有导向性的政策,确定下一层次——资产经营公司的经营目标并对其制定完善的考核和奖惩制度,依法监督并确定资产经营公司的领导人选等。学校通过经营性资产管理委员会对资产经营公司享有出资人的权利和行使所有者的职能,学校与资产经营公司之间的关系是股东与其投资企业之间的关系。
图1 高校校办企业国资监管的模式
经营性资产管理委员会的主要职责:
(1)向资产经营公司派出董事会、监事会,依照法定程序任免资产公司的董事长、副董事长、董事、经理等人选;
(2)监督派出董事会、监事会的工作,听取董事会、监事会的工作报告,并对其工作进行评价;
(3)决定出资企业合并、分立、改制、上市,增加或者减少注册资本,发行债券,进行重大投资,为他人提供大额担保,转让重大财产,进行大额捐赠,分配利润,以及解散、申请破产等重大事项,其中涉及企业合并、分立、改制、上市等重大事项还需经学校批准同意;
(4)指导资产经营公司及其全资企业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审核批准资产经营公司及其全资企业的章程;
(5)起草校办企业资本经营预算建议草案;
(6)建立资产经营公司及下属企业管理层经营业绩考核制度, 对企业管理层进行年度和任期考核,并依据考核结果决定对企业管理层的奖惩;
(7)根据需要对资产经营公司以及下属企业的年度财务会计报告进行审计;
(8)其他一些事项。
《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深化国有企业改革的指导意见》(中发[2015]22号)中规定 “以管资本为主推进经营性国有资产集中统一监管。稳步将党政机关、事业单位所属企业的国有资本纳入经营性国有资产集中统一监管体系,具备条件的进入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 可见事业单位所属企业的管理问题已引起国家的重视,从健全国有资产监管体系的角度看,事业单位所属国有经营性资产理应纳入政府国有资产监督管理体系,由各级国资委代为履行出资人职责,能迅速、有效解决高校校办企业的监督问题。
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在2018年5月出台的《高等学校所属企业体制改革的指导意见》中规定 “高等学校所属企业体制改革要坚持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改革方向,尊重教育规律和市场经济规律,对高校所属企业进行全面清理规范,理清产权和责任关系,分类实施改革工作” 。在本次的国有企业深化改革中,也试图将校办企业资产纳入国资监管范畴,大调子已经定了下来,也就是坚持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改革方向,将经营性国有资产纳入统一监管体系。
2018年8月,教育部、财政部联合下发《关于加快推进高校所属企业体制改革工作的通知》,校办企业体制改革工作拟分为两步进行:第一步,2018年选取部分高校先行试点;第二步,2020年起全面推开,原则上2022年底前基本完成改革任务。
2019年2月,教育部、财政部联合下发《关于加快推进高校所属企业体制改革工作的通知》,对校企体制改革工作的日程安排全面进行提速。对于已经批复开展试点的中央高校,试点完成时间提前至2019年12月。
在过往的校办企业发展历程中,产权关系由教育部门、财政部门划归国资委监管的最著名的当属“江中集团”。2004年,经江西省政府批准,江西中医学院将持有的江中集团65%的股权划归江西省国资委管理,江中集团从校办企业变为江西省属国有企业,由省国资委履行出资人职责,江中集团每年按约定将其中一定比例利润转给江西中医学院,并以合同的形式承诺原有校企合作关系不变、双方技术成果实行有偿进行转让、有关重大决策充分听取学院意见。
1993年1月,复旦大学校办企业“上海复旦复华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登陆上海证券交易所成功上市,成为中国第一家上市的校办企业。经过二十多年的发展,在A股众多的上市公司中,源自高校的校办企业已达40余家,分布在全国21所高等院校。这些上市的校办企业大多属于新兴行业,属于名副其实的高新技术企业,成为A股中不可小觑的高科技方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