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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樟柯:人工智能怎么塑造我们的情感?

瞭望智库  · 公众号  · 政治  · 2025-01-18 19:30

主要观点总结

本文报道了导演贾樟柯的电影生涯及其新电影《风流一代》的相关内容。贾樟柯是一位知名导演,以其对社会现实的深刻观察和真实呈现而闻名。文章回顾了他的电影经历,包括他的成长过程、电影创作理念、以及他在电影行业中的观察和思考。同时,文章也介绍了他的新电影《风流一代》的创作背景、内容以及他在电影中的创新尝试。此外,文章还探讨了时间、历史、人工智能对电影行业的影响以及贾樟柯对电影未来的看法。

关键观点总结

关键观点1: 贾樟柯的电影生涯和成就

贾樟柯是中国电影界的知名导演,以其对社会现实的深刻观察和真实呈现而闻名。他拍摄的电影《风流一代》展示了他的创新尝试和独特的创作理念。

关键观点2: 《风流一代》的创作背景和内容

《风流一代》是贾樟柯的最新电影,通过展示小镇小县城的青年人的生活经历,反映了时代的变迁。电影中融入了贾樟柯对故乡的深厚情感和对社会现实的观察。

关键观点3: 贾樟柯的电影创作理念

贾樟柯强调电影的记录功能,注重捕捉时代的变迁和人物的内心世界。他注重表达来自基层的朴素与美好,同时关注在社会中受到挫折的人。

关键观点4: 时间、历史和人工智能对电影行业的影响

贾樟柯谈到了时间、历史和人工智能对电影行业的影响。他认为,电影行业面临着人工智能的挑战,但实拍电影的魅力是取代不了的。同时,他也对未来科技在电影行业的应用持开放态度,并希望科技能够按照人们喜欢的方向发展。

关键观点5: 贾樟柯对未来的展望

贾樟柯对未来电影行业的发展持乐观态度,他认为未来充满了可能性。同时,他也强调多拥抱科技,才能让它按照我们喜欢的方向发展。


正文


上个世纪最后一年在报章写下《业余电影时代即将再次到来》的专栏后,新世纪2001年的他变身一个“持数码相机的人”,开始“游离式拍摄”,不做预设,即兴创作电影。拍摄器材更是五花八门,包括但不限于DV、阿莱535摄影机、16毫米胶片摄影机、5D单反照相机、VR摄影机……

持续拍摄22年后,影像积累达1000小时。随后《风流一代》上映,导演贾樟柯像行为艺术一样,给这部电影设定了22天的上映时间。在他看来,这是对一段时光的告别礼。

22天里,贾樟柯和他的团队跑了21个城市67家影城,参加84场见面会,和21700余位观众见面聊天。最终有26万人进影院观看,票房1031.2万元。“感谢观众,艺术电影大有作为!”贾樟柯在微博上写道。

2024年5月18日,在法国南部小城戛纳举行的第七十七届戛纳国际电影节上,影片《风流一代》导演贾樟柯(右四)携主创出席首映礼。新华社记者高静摄

迄今为止,贾樟柯共拍摄20余部影片。《风流一代》电影的摄影指导余力为在电影初剪后说,“这样形态的电影对于当下的市场和观众来说,是一件冒险的事情”,但贾樟柯拍的每一部电影几乎都在冒险。冒险也就是实验,贾樟柯并不畏惧,早在上学期间,他就成立过“青年电影实验小组”。

本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新华每日电讯”(ID:xhmrdxwx),原文首发于2025年1月17日,原标题为《贾樟柯:实拍电影的魅力是AI取代不了的》

1

电影应该长啥样


世纪之初,贾樟柯刚过而立之年,他非常享受那种狂欢气氛。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北京申奥成功,走在街上,到处有人唱歌跳舞,年轻人无所畏惧闯天涯,陌生人也相互问好。“在那样一个氛围里,我就觉得应该去拍一部影片。”

大部分人印象中,一部电影从无到有要经过几个环节:先有剧本,再找演员,搭景拍摄,剪接成片。贾樟柯形容这样的电影有一句话:水很奔腾,但实际上还是按水渠在往前走。

这一次,贾樟柯要把水渠去掉,和河流一起自然流淌,至于流到哪里,他和水流一样都不知道方向。“我喜欢这种摄影机捕捉到的偶发性和偶然性,就是去感受、去拍摄,去即兴创作一些故事。然后在拍摄完之后,剪辑形成一部电影。”

这个大胆的想法,就如同一个懵懂少年,因为看了一部电影就想自己去拍电影一样不可思议。1990年,20岁的贾樟柯正是因为看了陈凯歌的《黄土地》后,萌生要拍电影的心愿。“感到它比我所知道的任何一种表达方式都具有更大的包容性和可能性:除了视觉、听觉,还有时间性。”

这也是第五代导演和第六代导演的奇妙相遇。陈凯歌是电影《黄土地》的导演,张艺谋是摄像。两人后来分别执导的《霸王别姬》《红高粱》等电影在诸多国际电影节上大放异彩。

回忆拍《黄土地》的日子,剧组很多人印象深刻。1984年6月在黄土高原拍完乘车返京时,张艺谋突然大喊“停车”,他跳下车脱鞋并将鞋子恭恭敬敬放在路中央,说,你跟我不易,现在戏拍完了,我把你留在这儿了。

陈凯歌曾言:中国电影第五代导演的这棵大树,慢慢会枝叶飘零。很多年后,会有人问,第五代导演究竟是些什么人?其实我们不过是在少年时见过些社会民间的大疾苦,经历过一点个人的小磨难,却仍然热爱自己的国家,热爱国家的文化,在风云际会、云破天开之际,被那一道历史缝隙中的阳光照亮的一群小孩子……

出生在山西汾阳的贾樟柯也被一道光照亮过,在他的印象中,故乡每天下午都有浓烈的阳光,在没有遮拦的直射下,将山川小城包裹在温暖的颜色中。有一天,贾樟柯的父亲在现场看一部电影的拍摄。电影叫《我们村里的年轻人》,由山西作家马烽编剧、导演苏里执导,讲一群有志青年劈山引水、建造水电站的故事。贾樟柯回忆道:他们不知道,他们忙碌拍摄的工作现场,会让旁边静默观看的年轻人激动不已,而父亲一遍一遍给我讲述这段经历的时候,他一定也没有想到,他已经为儿子种下了电影的基因。

高考成绩不理想的贾樟柯站在人生的岔道口,他学画画,写小说。最终在迷茫中被电影的那束光击中,在那里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场景。贾樟柯立志要拍电影,可是离一部属于自己的电影有多远,他不知道,就像黄土地的山梁,山顶可以喊话,而要见面就不知道要走多远。

在农村生活过劳动过,中学时“不务正业”,给人家画影壁,给饭店画招牌,寄居在城市郊区铁路边上,邻居有进城务工的农民、卖水果的小贩、卡车司机……踩着深深浅浅的脚印,他走向电影殿堂。

1993年,贾樟柯考上北京电影学院,那时候北三环还没修好。他看了无数国产电影,没有一部能够与他的内心经验直接对应。“我还是自己拍吧。”他从北京退回原乡,去寻找那些小镇小县城的青年。

贾樟柯工作照。(受访者供图)

2

谁人风流一代


有人问,想象过拍电影到什么时候吗?贾樟柯说:无非两种,一种是拍不动了,一种是厌倦了。就像任何一个行业一样做久了,有的人不愿意做了、离开了,有的人一生热爱这个事业。

无心插柳进入一个行业,反而爱上这个行业,而且还试图改变这个行业,或者说,让这个行业充满更多可能性。贾樟柯开始拍“故乡三部曲”,很多人有共鸣,中国的小县城有很多“小武”,从来没人表达过他们。

“真正以老老实实的态度来记录这个时代变化的影片实在是太少了。”贾樟柯的电影和现实如此接近,真实、直接,有粗糙的质感。这源于他的追求:拍电影要有一定的文献性。

老歌、广播、电视、手机、歌舞厅、包宿上网、暖水瓶、磁带、杂志、公用电话亭,这是《风流一代》中的时代见证物,小镇、三峡、矿山、演艺场,则是代表性空间。电影开始,冬日生着煤炉的小屋里嘻嘻哈哈唱歌的中年妇女,瞬间带观众穿越时空隧道回到本世纪初。

2024年12月14日,贾樟柯电影《风流一代》在大同告别放映。一位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小老头”吸引着大家的视线。他戴着红色帽子,看上去像生过一场大病,整个活动始末只说了两句话,话未完已泣不成声。可是电影的开头,男主角20余年前还是一个阳光帅气的小伙儿,人称“大同张国荣”。观众也在这部电影中看到几乎所有贾樟柯电影的影子,看到经历了起伏跌宕仍有温情的山河故人,也看到人人都在梦想创造属于自己的海上传奇。

贾樟柯喜用长镜头,通过缓慢细致镜头的“抚摸”,普通人的面庞一一呈现,如果是在现实生活中,几乎看不出他们有何特别之处,但当他们出现在大银幕上时,观众得以重新打量他们,思考他们的价值。

“这是本能的选择。”贾樟柯说,“我在大杂院中长大,有七八户人家,有工人、农民、教师、军人、警察。当我成为一个有机会表达和创作作品的人的时候,这是我很难背叛和离开的一群人。”

有人说,离开故乡才能发现故乡。贾樟柯离开汾阳,到太原,到北京,到海外,离故乡越远,反而更看清楚了故乡。他总结出一套“差异性写作”方法:在北京的时候写故乡,在故乡的时候写北京、上海。

谁是风流一代?贾樟柯这样解释片名:所谓“风流”,既是一群弄潮的人,也是一群跌倒在浪里的人。其实,那些如巧巧般历经过风吹浪打,依旧坚挺着屹立不倒的人,也是“风流一代”。

每个人都可以是风流一代,每个个体的努力都不白费,历史的呈现里有每个人的贡献。“我想用电影去面对,无论哪一个时代,所有人都要经历的那些不可回避的艰难时刻。”

贾樟柯少年时总喜欢站在马路上看人。他说,那些往来奔走的不认识的人,总能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温暖的感觉。拍纪录片因此成为他自然的选择。“重要的是每当我拍纪录片的时候,我觉得在身体里快要消失的正义、勇敢,这样的精神又回到了我的体内。这让我觉得每个生命都充满了尊严,也包括我自己。”

2024年5月18日,在法国南部小城戛纳举行的第77届戛纳国际电影节上,影片《风流一代》导演贾樟柯(左三)携主创出席首映礼。新华社记者高静摄

3

故乡是拍不完的


在《山河故人》中,背井离乡10余年后,重病缠身的梁子,带着妻儿回到故乡,等待生命最后一刻的停摆;《江湖儿女》和《风流一代》里中风偏瘫的“斌哥们”也都回到了家乡。

贾樟柯说,他的电影关注的是在生活中受到挫折的人,基本上有一种统一的行动轨迹就是回到故乡,这也是现实中很多人的现状。“当他们带着漂泊的记忆决定回到故乡时,不仅仅是《风流一代》里郭斌说的‘还是家里好,起码有套房’,可能还有亲情、人情,有熟悉的生活方式。”

1970年5月,贾樟柯出生在山西汾阳。父亲是语文老师,母亲在县糖业烟酒公司的一个门市部当售货员。他还有一个大他6岁的姐姐。

贾樟柯一直自称汾阳小子,珍视在这里的个人经验。在故乡,贾樟柯最早感受到一种来自基层的世代传承的朴素与美好。小时候,父母工作忙,经常不在家,他就跟姐姐去找同院的“奶妈”,跟她学剪纸,听奶妈讲《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饿了就跟奶妈一家人在一个锅里吃。

在故乡,贾樟柯度过了“混乱、躁动”的青春。在他的印象中,汾阳城不大,骑上自行车从东到西、从南到北用不了5分钟就能穿越。他曾经骑着自行车整日穿梭在狭小的县城里,兜兜转转,不知道方向。他偷点一支香烟靠在谁家的后墙上看风把电线吹得呼呼直响,在一个歌舞团里跳霹雳舞,到录像厅里看电影,和朋友们到街上横冲直撞。

在故乡,贾樟柯有了记录时代变迁的想法。贾樟柯考上北京电影学院后,某年春节回家,很多小时候的同学、朋友到他家里来串门、聊天,他看到社会的转型正在给这个小县城的基层人民生活带来各种深刻的具体的影响。

曾有记者问他从偏远的吕梁山来到北京,在电影界打拼有无感到压力和自卑,贾樟柯说,“当你将表里山河5000年历史装在心里时,你确实心中有底,走得踏实”。

贾樟柯举例说,山西是关公故里,在山西的文化里,有时候会把“情”和“义”分开,“情”是基础,“义”是承诺和责任随着时间推移,人与人变得陌生,情感也趋于淡漠后,还会有“义”的精神处理人际关系。“我非常怀念过去在山西的生活中,所能感受到的情义。”

于是,《站台》《山河故人》《江湖儿女》……山西汾阳成为贾樟柯电影里重要的美学场景。

“故乡是拍不完的。”贾樟柯笃定地说,“无论导演在哪拍,其实都是在拍故乡。”

2024年5月19日,在法国戛纳举行的第77届戛纳国际电影节上,导演贾樟柯、演员赵涛、周游(从左到右)亮相影片《风流一代》拍照式。新华社记者 高静 摄

4

和经典呼应


“我们在看电影,电影中的人在看我们。”贾樟柯说。

电影也如小说,开头如何落笔,结尾又怎样,有灵感的地方,神来之笔,都能看出来。比如小武被铐在路边的电线杆上,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这是即兴而不是预设的结尾。同样是结尾,《山河故人》漫天飞雪中独自跳舞的沈涛留给观众几多慨叹……


除了无故事情节,游历式拍摄,《风流一代》是“无语”的一代,全片女主角没有一句话。这种创意不是硬造的,也不是预设的。贾樟柯在剪片过程中才感觉语言是多余的。“女性是复杂的,如果她讲出了一个结,她就是一个结,如果她沉默,她就有千千结。”


贾樟柯曾说:“我非常在意和经典的关系。”他在电影中加入了晋剧元素,但他也承认,小时候觉得很吵,不识里边的古音,那些古音的悲凉、屈辱后来才能听出来。《风流一代》最早的灵感来自苏联电影人维尔托夫电影《持摄像机的人》;《小武》成片过程受到意大利电影《偷自行车的人》的启发;长镜头的运用又让人想起130年前电影诞生时的《工厂大门》,电影发明人卢米埃尔兄弟将摄影机架设在工厂门外,记录下班工人走出门外,骑车的,走路的,一幅自然朴实的景象。

何为经典?作家可以说,一本经典著作是每次重温都好像初读那样,初读也好像是在重温以前读过的书。电影何尝不是。

5

谈时间谈历史谈AI




草地周刊:新世纪四分之一都过去了,您也拍了不少纪录片,您怎么理解时间和历史的概念?

贾樟柯:电影媒介在早期的时候具有开拓视野的功能,国与国之间叫“铁盒里的大使”,等我拍电影的时候,已经是卫星电视时代了,这个功能看起来已经消失了。但电影可以离开我们固有的生活轨迹,看其他人在怎么生活,或者另外一种现实是什么。

当我拿着摄影机进入大同这样的工业城市时,还是有很强的游离感。无论在北京或汾阳,都没有那么密集的矿区、工业设施、上百万的产业工人,那样的城市氛围、群体生活情况,还是相对陌生的。这个电影有跨域地域和现实、阶级,关注注视的功能。比如说,2001年在大同老城里,我们拍到一个供水点的素材,没有剪到片子里,居民供水点,居民们在排队打水,交几分钱挑一担水,当时大城市看不到这样景象了,但是大同还能看到。所以,这启示我,不能固守在个人经验中,需要对另一种现实进行关注和凝视。

未来人工智能发展多快,无人驾驶在很多城市都已经上街了。另一方面也充满了恐惧和未知。它会怎么塑造我们的情感?我是经历过互联网(兴起),它塑造我们的社会是非常强大的。我曾经写过一篇关于互联网对情感影响的文章,在有移动互联之前,我们有一种很强烈的情感叫思念,比如说想妈妈,过去写信,后来有条件了打电话,现在视频通话,某种程度上思念减弱了。再比如高铁,过去回一趟山西一晚上火车,现在坐高铁3个小时。另外,购物方法、支付方法都在变,到了人工智能时代,继续在改变和塑造,这点是未知的,让我们既有一点兴奋,也有一点点恐惧。这也是为什么不愿意让这部电影陷入过于具体的情节之中。

常有人问我你为什么连着拍了3个长时间跨度的电影,《山河故人》《江湖儿女》《风流一代》,一方面是跟我个人的年龄有关,拍《山河故人》时我正处在44、45岁,人生刚刚有了阅历和体验,会有兴趣把人的命运放在一个长的时间里,看不同时间不同处境。过去我的电影都是一时之处境,当拥有一些阅历之后,就会很有兴趣去看比较长的时间里人要遭遇多少次秘密,多少次不同处境。要忠于自己看世界的方法。  

另外,某种程度上也是跟碎片化的现实做对抗,人的记忆是碎片化的,但透过碎片怎么形成一种历史的视角和观点,形成一个整体。生活本身也是碎片化的,但可以处理它,在时间线索里完成整体性的理解和描述。潜意识里,这三部影片是我跟个人碎片化的认识做对抗。

草地周刊:您刚才谈到人工智能,您想象未来的技术对电影会有多大的改变?

贾樟柯:要判断它很难,但是我觉得可以去按照我们想要的样子去推进改变。目前来说,电影遇到的最大的挑战是人工智能,特别人工智能生成剧本、海报,都不是颠覆性的,颠覆性的是人工智能生成影像。这是对电影工业最大挑战。人工智能生成影像的发展速度是以月来计算的,进步速度非常快。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其实有三种可能性:一种可能性是很乐观,还是我们的工具,可能会制作AI电影,这跟实拍电影、动画电影都不一样。第二种是完全悲观的,传统电影行业完蛋了,被它取代了。但我一直倾向于中间,科技走向是由应用者来决定的,应用者勇敢地去使用它,创造更多的应用场景,就会向你希望的方向发展。可能比较良性的方向就是新的合作伙伴,就像我们剧组可能多了一个导演叫AI导演,一起来完成电影,这可能是一个比较好的道路。但更多的其实很难预测,有没有更新的视听方法,更大地威胁到电影,目前来说是存在可能性的。

但是实拍电影的魅力是取代不了的。人工智能生成影像一定更加逼真,还原现实,是挡不住的趋势,但有一点,对于电影制作者来说,有一个不可取代就是带着摄影机与生活遭遇的魅力和快乐是取代不了的,就像《风流一代》。也许银幕变少了,但还是有很多人拍电影,电影生活的魅力和快感是无法取代的。让我在电脑前待两三个月制作一部电影,跟让我拿着摄影机进入生活两三个月,我肯定选后者。阻力重重,充满了可能性,但我觉得多拥抱科技,才能让它按照我们喜欢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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