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领导人民建立了新中国、建设了新中国,一个独立、自主、富强、文明的国家已然屹立于世界东方。这些执政成绩举世瞩目,充分证明了党的领导及其执政方式的优越性。但进入新时期,国际国内形势空前复杂,党传统的管理思维和模式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
一方面,是全球范围内政党政治衰落,政党作用和影响力衰退;另一方面,我们的事业又要求我们党作为领导核心发挥更大的作用。随着经济全球化发展,跨国公司和各种活跃的经济组织,对政党组织力提出了相当挑战。经济组织对卷入其中的公民的影响力急剧提升。同时,随着互联网络的发展,网上各类虚拟社群的影响力也在逐步提升。再加上生活娱乐化影响,政治对普通人尤其是年轻人的吸引力日趋下降。20世纪末以来,在经济、娱乐加互联网的全面抢攻下,去政治化、去权威化的思潮越来越泛化,政党政治急剧衰落。如何增强执政合法性、提升执政能力,是全世界所有政党面临的严峻考验。政党政治衰落,具体来讲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各国登记为政党党员的人数大幅下降,各党党员占选民比重大幅下降。几乎所有欧美政党都不得不放弃维持大众党的假象,政党小众化现象进一步加剧。政党对本党党员的吸引力在下降;二是在党外,认同传统大党的“党人”越来越少。对各大党都不认同的“独立人士”越来越多,其比重甚至超过了认同传统大党的人。政党对社会的影响力在下降。三是虽然传统大党开足马力为选战募款,候选人的竞选经费主要不是来自他们所在的政党,而是直接来自那些拥有巨额金钱的特殊利益集团。资本对政党的支配越来越明显。政党必须对特殊利益集团的诉求小心伺候。站在传统大党背后的资本势力俨然形成了一个法力无边的组织。资本对政治的参与超越了政党。政党对政治的影响力在下降。此外,随着全球经济不景气、恐怖主义扩散,反全球化逆流出现,民粹主义开始得势。政党政治在民粹主义面前开始变得脆弱。全球范围内,政党政治在衰落,我们党也很难置身事外。但另一方面,我们又和西方传统发达国家不同。在西方发达国家面临后现代问题的时候,我们还在为现代化努力。作为一个后发国家,我们在追寻现代化的过程中,需要强化党作为核心领导力量发挥作用,以便更好地进行道路选择、战略规划、政策制定、决策实施、组织动员等工作。在全球范围内政党政治衰败情形下,我们党如何做到独善其身并加强领导作用?这是转型期,我们党面临的第一个挑战。
一方面是社会主义建设事业需要不断强化党的领导,需要党在各领域发挥核心领导作用;另一方面,党的领导力弱化,甚至是腐败堕落现象严重。首先,中国大国治理的复杂性要求强化党的领导。作为一个超大疆域、多民族、超多人口的单一制中央集权国家,中国的国家治理是世界上最复杂的政治事务,挑战着人类的智慧。中国要有效处理这些事务,不断应对大国治理面对的挑战,就必须要强化党作为领导核心的作用。其次,中国转型期治理的复杂性要求强化党的领导。社会从一个稳态过渡到另一个稳态,我们称为“转型期”。中国正处在从传统农业封建社会向现代工业社会的转型期。这一时期,已经持续了170多年。目前,这一转型已经到了中后期,所谓“三千年未有之变局”正处在最后的“破茧”期。这一时期,是“中国社会三重转型期”。 所谓“三重转型”指的是“政治的”、“经济的”、“文化的”转型。这一转型是全面的、根本的、彻底的转型。在中国以外,全世界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有这样的三重转型期。在这一意义上,我们可以说,中国的转型所遇到的问题是独一无二的,面对的挑战也是独一无二的。经历新中国建国60多年的发展,中国转型又来到了一个转折风口期。突出地表现为社会安全问题、政治安全问题和国家安全问题等开始错综复杂的交织在一起。安全、稳定和和平成了需要去认真应对的大问题。转型的不确定性,开始凸显出来。我们要有效处理这些事务,不断应对转型治理面对的挑战,就必须要强化党作为领导核心的作用。但是,另一方面,党的领导力却在弱化。社会的发展带动了社会思潮的活跃,公民的民主、法治、人权需求日益旺盛;党的权威弱化,治党不严、管党不力的情形不同程度的存在着,在某些地域、领域党员领导干部腐化堕落现象还比较严重。这些问题,严重侵蚀着我们党的领导力,严重影响党和人民事业发展。在社会转型治理挑战严峻情形下,我们党如何保持并加强自身领导力?这是我们党面临的第二个挑战。
一方面是现代国家建设突飞猛进,法治国家建设成就不断;另一方面,党的治理现代化转型与现代国家建设尤其是法治国家建设不匹配,很大程度上还在依赖传统思维和模式治理。改革开放以来,我们的现代国家建设稳步推进。国家管理的规范化、制度化、文明化进展迅速。从重提“社会主义法制”建设,到“依法行政”,再到“依法治国”、“法治政府”等,我们的法治国家、法治政府、法治社会建设都取得了相当的成绩,法治建设在不断取得新成就。党的“十八大”之后,以习近平为总书记新一届党中央更是把“法治”提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提出要建设“法治中国”。在全面深化改革的背景下,更是进一步提出了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现代国家建设大大提速。但是,另一方面,与国家的现代化建设尤其是法治建设进展相比,我们党的现代化转变相对缓慢。不仅党内治理仍在很大程度上延续传统思维和模式,就是党对国家和社会的领导与执政,也没有实现明显的现代转变。执政党与宪法法律的关系、执政党与政府的关系、执政党与社会的关系,都还没有规范化、法治化。党的治理在很大程度上还是延续革命党的思维和方式。权力决断、等级式压力传导、文件、会议和运动仍是基本组织动员手段。权力制约方面,尚缺乏根本性突破。领导权过于集中、缺乏有效制度管控,时常损害法律权威、影响法律实施、破坏司法公正,阻碍法律从纸面上的法向行动中的法、生活中的法转变,影响法治向纵深推进。在法治国家建设日益向纵深推进的形势下,我们党如何适应法治并实现自身的现代化转变,解决党的治理与国家法治建设进展不相匹配的矛盾?这是我们党面临的第三个挑战。
以上矛盾与挑战,是关系我们党向前发展和继续执政的根本性问题,对我们党的治道变革提出了革命性要求。我们党作为实事求是、解放思想的马克思主义政党,为应对挑战,必须要予以积极应对。为推进党的事业全面发展,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创新管党治党新理论,探索党的现代转型新实践。十八届三中全会《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指出,“必须坚持依法治国、依法执政、依法行政共同推进”。习近平在第十八届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第六次全体会议上指出:“我们深入研究探索,汲取全党智慧,坚持依规治党和以德治党相统一,坚持高标准和守底线相结合,把从严治党实践成果转化为道德规范和纪律要求。”依法执政和依规治党的提出和实践,意味着党的治理开始法治化。这标志着我们党治党方式的革命性变革,是新时期我党增强执政合法性、提成执政能力的战略抉择。对此,我们应从战略高度,从“道”的层面而非“术”的层面进行理解。要充分认识到,依法执政和依规治党涉及到我们管党治党根本理念的变革、根本方式的变革,是我党治理的一次革命,是推动党的治理法治化的战略举措。党的治理法治化,是客观形势使然,是党顺应现代社会发展趋势、应对社会转型挑战作出的战略抉择。党的治理法治化,作为新时期的治道选择,对提升我党的执政合法性,增强党的自身凝聚力、组织力、整合力和执行力,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