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反复提醒自己今后需更加谨言慎行。
文◈小南
上市第七天,顺丰股价连续多个涨停后,首次出现下跌,跌幅2.99%,与昨日收盘时的数据相比,一天蒸发88亿元。
即使如此,王卫依然可以列入中国富豪榜前5。据福布斯富豪榜实时榜显示,王卫身价达到246亿美元,超过马化腾,仅次于王健林、李嘉诚、马云,位列中国富豪榜第四。
王卫可能是中国最低调、最隐秘的富豪,几乎从不接受媒体采访,坊间传闻他曾拒绝马云的见面邀请,花旗银行曾开价1000万美元,也没能换来一次见面,邮政部领导递话了,他还是委婉拒绝。
但他又不是出世的人,最近一次看他“大发雷霆”,是为一名普通的被私家车司机连扇六耳光的一线快递小哥声讨公平:“如果这事不追究到底!我不再配做顺丰总裁!”
1970年,王卫出生在上海,父亲是一名空军俄语翻译,母亲是江西一所大学的老师。
7岁的时候,王卫随家人搬到香港居住。高中毕业之后没有继续上学,跟着一位叔叔打小工。
1993年,王卫受人之托,从香港将包裹运到深圳,回来时也将一些信件带到香港。慢慢地,需要“带货”的人越来越多,王卫开始意识到这是一个商机,为什么不成立一个公司呢?
这一年,他跟父亲借了10万元,于1993年3月26日在顺德注册了顺丰速运。同时,在香港砵兰街租了几十平米的店面,用来接货和派货。
创业初期,包括王卫在内只有6人。6人不分彼此,都是一线快递员,背着旅行包、拖着行李箱,频繁往来深港两地。那时竞争对手的快件收费是70元一件,王卫只收40元。
王卫的工作态度称得上疯狂,每天工作14个小时是常态,《企业家》采访到一位顺丰早期员工,他说:“那时候顺丰只有十几个人,大家围在王卫身边,同吃同住,每天唯一的任务就是跑市场。我们这些业务员都象疯了一样,每天早出晚归,骑着摩托车在大街小巷穿梭。”
靠着“割价抢滩”,王卫迅速抢占市场,逐渐壮大。到1997年香港回归时,顺丰几乎垄断了所有的通港快件。这时候的王卫,也才27岁。
同行想分吃香港这一块蛋糕,也极不容易。《企业家》曾报道,1997年之前,中铁快运曾希望通过铁路打开香港的快件市场,但被派去广东谈判的人碰了钉子,最终被当地海关婉拒。因为当地已有一家快运企业,即便自己开了这条线,也拿不到足够的货源。
这家快运企业就是王卫的顺丰。
2002年前后,是中国快递业迅速发展的时候,当行业充斥着特许加盟做法的时候,顺丰一反常态,把所有加盟网点收购回来变成自己的直营网点,当时,顺丰已在整个中国布局了180个网点,对于利润率并不高的快递行业来说,这无疑是冒险的举动。
在推进直营政策的末期,王卫对一些“钉子户”下了最后通牒,称必须把公司股份卖给他,否则就从顺丰“滚出去”。有传言称,那时王卫每天出门,都有几个彪形大汉相伴左右。
歪打正着,直营奠定了顺丰走中高端路线的定位。当圆通快递公司深陷加盟店跑路、快递小哥罢工、快递积压等情况时,王卫几乎不用担心顺丰出问题,他的店都是个人加盟,按件发工资。
《每日经济新闻》曾采访了顺丰一位快递小哥:“顺丰是靠劳动力赚钱,收一个件是3.5元的提成,派一个件是1.5元的提成。”一个月收入过万,也是常有的事情,印证了7年前的一个段子:“刚才顺丰的快递员在我司发飙了。‘我一个月工资一万五,会为了你这2000块的礼品丢这个饭碗么!’整个公司,一片寂静。”
经过加盟变直营的改革后,资金一直是王卫头疼的问题。媒体报道称,他一度将顺丰速运公司抵押给银行,来获得400多万元的贷款,用于扩张开店。
因为不开店,不扩张,就会死。到如今,顺丰已经有11529个营业网点,几乎遍布全国各个城市。
2003年,王卫又将眼光转向天空,租了5架飞机承运快件,成为国内首家使用全货运飞机的民营速递公司。到今天,这个数字增加到49架。
飞机运快件的成本不菲,但王卫在速度方面获得了压倒性的优势。前一天收的快件,第二天送到也非难事。
成功如王卫,2015年遭遇了人生最大的投资败局,他的一次拓新尝试没有得到市场认可,《嘿客交了10亿学费,换来了四个教训》刷屏社交网络。
“嘿客”是2014年顺丰旗下推出的网购服务社区店,王卫的初衷是想利用其“最后一公里服务”配送的便利涉足O2O领域,但最终这种由物流切入零售终端的O2O模式遭遇惨败。
公告显示,“顺丰商业自2014年开始集中铺设线下门店”,导致两年时间里分别亏损6.14亿元、8.66亿元。
2016年年会上王卫曾反思,“顺丰这几年为了业务压力,为了上市,有点信仰迷失掉了。我不接受、我不认可我们这几年所谓的辉煌。”
即使最缺钱的时候,王卫也没想过要上市,“上市的好处无非是圈钱,获得发展企业所需的资金。顺丰也缺钱,但是顺丰不能为了钱而上市。”
他曾这样为内部员工解释顺丰为什么不上市,“如果上市的话,环境将不一样了,你要为股民负责,你要保证股票不断上涨,利润将成为企业存在的唯一目的。这样,企业将变得很浮躁,和当今社会一样的浮躁。”
市场是残酷的,伴随着电商的飞速发展,“三通一达”纷纷借壳上市或直接赴美上市,快递行业从价格竞争蔓延到了资本竞争,把引入资本作为转型升级的重要手段。王卫不再拒绝上市,“从今天开始,话不能随便说,地方不能随便去。”他在演讲中反复提醒自己今后需更加谨言慎行。
参考资料:
《寻找顺丰创始人王卫:低调到神秘的快递巨头》,作者雷晓宇,创业家杂志
《从水货佬到身价千亿,王卫的顺丰市值=三通一达之和》,作者陶旺波,天下网商
《进击的顺丰和低调的掌门》,作者陈洋,南方人物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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